顾沛云洋洋得意:“要想我不禀告太后也可以,你们就在这里跪下来为你们的冒犯和不敬忏悔。”
李姝姐弟俱都气怒得脸颊通红!
正欲离开的虞兰娇脚步一顿,心头缠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忽然挣开张惊鸿的手走到李徐身边,一把夺过李徐手中紧握的狼毫笔,沾起饱满的浓墨,顶着李姝期待的目光在那副被污的画作之上信手挥洒起来。
顾沛云得意的声音顿时像被夹子夹住一般,双目圆瞪死死盯着虞兰娇。
不多时,虞兰娇收了笔势,众人看着她袖前的画,俱都如出一辙的满脸惊叹。
李徐所画的雨打莲叶图,本只是精巧文雅,略有灵气而已。
后沾了大片墨渍,整幅画被毁得一片狼籍,不堪入目。
可虞兰娇沾着浓墨似是信手在原本大团大团的墨渍上随意晕染几笔,居然勾勒出藏在云端的巍峨山峰直耸云霄,又染出大朵大朵的乌云,倾盖下暴雨如注!
更妙的是,静谧的水面叫她画出狂风骤雨的汹涌怒波,水花迸溅之下,原本只是平平的莲叶,竟显出刚直顽强,气势磅礴的惊人力量!
围观之人俱是一片静谧。
虞兰娇消失在众人眼中近半年的时间,众人几乎要逐渐忘记,她是何等才华横溢,何等灵气逼人,硬生生压得京都的世家贵女各个都只能走那低调谦逊的路子。
而今她重新出现在宴会上,众人本以为,会见到一个落魄失意的虞兰娇,没想到……
她居然还是这么光芒四射!
“啪嗒——”
虞兰娇搁下狼毫笔,霎时惊醒仍在震荡之中的众人。
美目冷冷淡淡抬起,轻慢地扫向顾沛云,“顾二姑娘可看清楚了,这幅画不过是尚未完成,而非顾二姑娘所说对太后娘娘不敬。你打着太后娘娘的名义指鹿为马指黑为白,如此玷污娘娘声誉,呵,靖国公府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沛云心口顿时一寒。
她鄙夷李姝姐弟任人宰割,殊不知如今的靖国公府大不如前,同样也承担不起惹怒太后的怒火!
更何况,她实在是怕了虞兰娇。
那日她本以为帮顾正移对付虞家姐妹,只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没想到,却是这只蚂蚁,害得靖国公府险些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