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橘满脸忧色:“郡主今日实在劳累了,不如歇上一刻钟再见怀宁县主吧。”
春桃脆声道:“正是,反正往日怀宁县主拿架子让您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其他丫鬟虽未明着说,神情却是写满赞同。
虞兰娇无奈抚额。
众人都这般想,她便是当真因为身子受不住,此刻也不能怠慢怀宁县主。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虞府得了封赏,便愈加不能行差踏错。
不然,风言风语指责虞兰娇事小,败了虞横清名却事大!
只即便虞兰娇已经极力支应,怀宁县主入内时,却仍旧满脸忍辱负重的屈辱。
落座后,不自然地抚了下不怎么自然的发髻,看向虞兰娇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怨怼和憎恶。
虞兰娇的笑便淡了,抬手请怀宁喝茶之后,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掀着茶碗,不再主动搭话。
怀宁县主脸上的憋闷愈加明显,几乎是直愣愣地盯着虞兰娇。
若目光能杀人,虞兰娇此刻定然已经被扎了好几个洞。
又坐了一会,春橘便主动上前道:“我家郡主今日舟车劳顿定然累了,怀宁县主素来温和识大体,不如让郡主回屋歇上一刻再说。”
“放肆!”
怀宁县主“啪”的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她的发鬓都摇晃得歪了两下。
她飞快地收手去抚,狼狈之下,神情更加狰狞,“虞兰娇,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当初你来山庄求见我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虞兰娇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当初?当初参加各府宴会时,从未见过怀宁县主,县主对我的性子有些误会也是应该的。”
她太知道如何激怒一个人,一开口便踩中怀宁的死穴,将她气得几乎跳脚!
虞兰娇勾唇一笑,“父亲总说我得理不饶人,没有容人之量,难免让身边的人受气,所以鲜少有真心的好友。
自然了,兰娇也并没有高攀县主,要跟县主做朋友的意思,些许鲁莽还望县主海涵一二。”
话虽是这样说,虞兰娇轻飘飘的眼神飞来,明晃晃地表达着“看不惯就赶紧走”这几个大字。
怀宁顿觉天灵盖一片漆黑,险些晕了过去。
身边的嬷嬷却适时搀住她,在她胳膊内侧拧了一把,“侯爷说了,若不能让虞兰娇开口替大皇子求情,日后整个淮安侯府都会没了指望,县主您要受气的时候可多了!”
怀宁心中一凛,再看向虞兰娇的眼神,几乎盈满了羞耻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