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还未到贯通境,可在感知境的六魄中,达到六重天的可正是鸣之魄。他的听觉相比起常人已经可以说是超乎寻常的敏锐,可在眼下,他却真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种处境,他从未有过,大白天的,所有东西都如此真实清晰地在自己眼前,但是,没有声音,一点也没有。
“路平。”子牧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没有回声。
子牧有点慌张了。
就只是眨眼的时间,路平又能走出多远?他只要还在活动,自己就该听到他的动静才是。
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状况?
子牧无法抑制地要往糟糕的状况去想,他有心过去查看一下,可又记得路平最初说过的话。确实,他这感知境的实力,在北斗学院里和一个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同样是一个可以被人轻易打倒的对象。不发生状况还好,一有状况发生,他又能应付得了多少?
左思右想,子牧又想到了路平令他大为惶恐的那句话:如果有一方出了什么情况,至少还有一方活着。
他希望眼下的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但是,自己或许应该秉承着这句话去做。
咬咬牙,子牧继续。
山谷中,继续响起子牧的脚步以及裤脚和植草摩擦的声音,沿着山路,他继续向深处走去。
他的身后,山谷的左侧,他最后一眼时路平消失的位置,鲜血缓缓地渗入泥土,四下的花草,有不少都沾染到了鲜红。
路平垂坐在地,头倚着身后山石,望着眼前,一个一身简装,蒙着面的家伙,低身伏在灌木之后,隐蔽着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