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馥不是明主,但沮授终究还念着韩馥征辟自己为别驾的一点恩情。
在其位,谋其政。
身为冀州别驾,却只能坐视韩馥被奸人迷惑了耳目,这又何尝不是对沮授才智的一种挑衅和羞辱?
田丰凝声道:“督军从事赵浮、程奂皆是忠义之辈,公与可暗中遣人去河阳,让两位从事提防袁绍。”
“张合亦是勇烈之人,或可为援。”
“审正南为人刚直不阿,想必也不会冷眼旁观。”
“.”
田丰将可能拉拢到的文武一一告知沮授,随后又道:“邺城事就交给公与了,我得去趟常山国。”
“常山国孙瑾素来不服袁绍,常山中尉赵云也是骁勇善战之人。”
“你我一在内,一在外,或许能阻挡袁绍的阴谋。”
“即便失败,也不能让袁绍太轻易就得到冀州!”
沮授也清楚。
如今他和田丰都不受韩馥信任,想要直接去劝韩馥是做不到的。
想要助韩馥识破袁绍的阴谋,就只能假手于人。
但,假手于人,却也是有风险的!
“正南,如今韩使君偏信郭图、荀谌等人,不肯听我劝谏。”
“这邺城中,唯有正南最是刚直敢言,还请正南能助我。”
沮授的话听在审配耳中,却是让审配冷笑不已。
“公与兄,伱本是冀州别驾,如今却因为直言犯了韩使君的忌讳,而被贬为骑都尉。”
“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怨恨吗?”
审配的回答,让沮授嗅到了不寻常:“正南,我等既然受韩馥征辟,就应该尽职尽责,岂能因为一些私怨而耽误了公事?”
审配依旧冷笑:“公与兄,愚弟在这魏郡,可是有很大的家业的。一大家族的人要养,有时候身不由己啊。”
沮授脸色瞬间一变,骇然起身:“正南,莫非你?”
审配摇头:“公与兄放心,我审正南行的端坐得正,不是那般会卖主求荣的人。但最近幼子患病,我实在是无心他事。”
“毕竟我如今只是一个魏郡小吏,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谏韩使君呢?”
审配这言语中的怨恨,让沮授沉默。
沮授轻叹一声,起身离开:“既然正南不肯相助,在下先行告退了。”
审配的声音在沮授耳边响起:“公与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韩馥不值得你如此!”
沮授却是道:“正南,我是邺城的骑都尉,有守城退敌之职!韩使君尚在,我又岂会去思考谁是贤主明公?”
“唉——”看着离去的沮授,审配轻叹一声,然后将逢纪送来的书信扔进了火盆:“罢了,便成全公与你的忠义吧。”
见了审配的沮授,心情愈发的沉重。
连审配都不准备帮韩馥了,这邺城还有多少人心系韩馥?
想到这,沮授咬牙来见别驾闵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