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依旧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公孙瓒此次退兵,一者是军粮耗尽,二者是担心大司马会断其归路。”
“军粮耗尽,公孙瓒可筹措军粮再次进攻冀州;但大司马处,公孙瓒却是无计可施。”
“本初可遣使去涿郡,向大司马俱告韩馥让冀州牧一事,同时状告公孙瓒假托讨董进攻邺城的罪名。”
“请大司马秉公处理,约束公孙瓒,让其不要再来冀州劫掠士民百姓了。”
“倘若公孙瓒执意要进攻冀州,那就请大司马出兵断其归路,本初就可跟大司马一起剿灭这恃武而骄的祸害了。”
袁绍迟疑:“大司马不重兵事,未必能敌得过公孙瓒。”
许攸笑道:“本初别忘了,青州还有个刘备呢!刘备若帮公孙瓒,就是篡逆之辈,大司马也会严词谴责。”
“刘备若是帮大司马,那就等于选择了跟公孙瓒决裂。”
“基于青州的利益权衡,刘备只能选择劝和!”
“如此一来,冀州就可以避免战火,本初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安抚冀州诸郡国了。”
袁绍闻言大笑:“子远妙计啊!我需要时间,而刘备同样需要时间。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公孙瓒会南下攻打冀州吧?”
许攸冷笑:“刘备选择跟公孙瓒这样的人为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待公孙瓒和刘备互生嫌隙,攸还可以再暗中设法,让公孙瓒驱兵青州。”
袁绍眼神一凛:“幽州跟青州并未接壤,如何能让公孙瓒驱兵青州?”
许攸捋了捋短髯,傲然而笑:“此计还需要时机,待时机成熟,攸自有办法让公孙瓒的势力跟青州接壤!”
“眼下公孙瓒已经退兵,本初可向赵国、常山国、中山国和钜鹿郡传檄,让四个郡国的太守国相,速来邺城觐见。”
袁绍点头。
顿了顿,袁绍又问道:“子远,我已经登门拜访沮公三次了,但沮公一直避而不见,可有良策教我?”
见袁绍还在心心念念沮授,许攸有些无奈。
贤才那么多,何必非得眷念上沮授啊。
逢纪见许攸面有难色,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逢纪献策道:“明公可亲率邺城文武于沮授府门前延请,请沮授出任冀州别驾,主持冀州的春耕大事。”
“从早到晚,沮授不出,明公不走。”
“除非沮授不想在这邺城待了,否则他也只能出仕。”
“即便沮授依旧不愿出仕,明公求贤之名也必定响彻整个冀州!”
好家伙!
不论是许攸还郭图、荀谌等人,纷纷被逢纪的提议吓了一跳。
逢纪这计策太毒了!
这是要将沮授架在火上烤啊。
不仅率文武延请,还要让沮授主持春耕大事。
就差直接说:冀州的春耕大事被延误,并非公孙瓒举兵南下也不是袁绍夺权冀州,而是沮授的错!
“这,会不会有些过了。”袁绍有些拉不下脸:“还是从长计议吧。”
逢纪暗暗一叹,又献策道:“那只能派遣甲士,以护卫之名,监视沮授,明公再定期延请,树立求贤若渴的美名。”
袁绍点头。
只是这般,倒还能接受。
檄文很快传到了常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