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以头叩地,汗流浃背:“袁公饶命啊!小人句句属实!不是陈副将不肯严加提防,而是军中将领不满陈副将军法严苛,刘将军一怒之下,就、就、就让陈副将不要多管闲事。”
“陈副将无奈之下,只能亲率兵马巡夜,于夜间看到天空中有灯笼飞天的诡异事,于是陈副将断定这是敌军的传讯暗号。”
“陈副将本想让斥候营的人出营三十里哨探,但斥候营的都尉只听刘将军的。”
“陈副将去请示时反被刘将军怒斥了一顿。”
霍昭颤颤巍巍的,将九分真一分假的话术陈述。
“胡说八道,灯笼飞天,你在说梦话吗?”袁术的大将张勋呵斥道。
霍昭满脸委屈:“将军,真的是灯笼飞天啊!要不然陈副将也不会断言是敌军的传讯暗号,陈副将说:兵战凶险,即便有一丝疑虑,也应该谨慎提防,不可疏忽大意。”
袁术阴沉着脸,看不清喜怒。
良久,袁术这才徐徐开口:“劫营的是谁?”
霍昭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喊杀声,有东郡太守,还有济阴郡太守,其余两路,小人没怎么听清楚,但小人在逃出营的时候,听到一个自称‘曹洪’的。”
“曹洪!”袁术豁然起身:“曹阿瞒那家伙,果然南下了!看来白绕在东郡吃大亏了,真是天助本将啊!”
袁术哈哈大笑:“立即传本将令,留下五千人守城,其余兵马,皆随本将出征。本将要一战拿下兖州!”
杨弘大吃一惊,连忙劝谏:“袁公不可!如今敌情尚未清楚,岂能只听这小卒片面之词?”
“此人又不是刘祥麾下骁勇之将,又怎么可能逃出来?”
“即便要救,遣一大将去救就足够了。”
“请袁公三思啊!”
这时,袁术的女婿黄猗忽然开口道:“杨长史,刘祥麾下除了陈到,还有什么骁勇之将吗?”
“岳丈大军齐出,即便这小卒说的是假的,遇到了埋伏也能反击。”
“可若是只遣一大将前往,正好中了曹操等人的埋伏呢?”
“兵少了不足用,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杨弘急道:“万一是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袁公大军出城,敌军就来袭城,岂不是中了敌人奸计?”
黄猗笑得更开心了:“杨长史啊,说你不懂兵,你还非跟我犟。封丘城留了五千人,有城池之便,可以以一当十,敌军没有五万人,休想拿下封丘城!”
“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行军打仗,谁会真的按兵法来打啊。”
袁术挥手制止了争论:“不必多疑!黄猗,你留下跟长史守城。其余诸将,立即回营整顿兵马。”
黄猗的语气顿时变得急切:“岳丈,能否换个人守城?”
袁术喝道:“你是吾婿,你不守城,如何能稳定军心?更何况,有城池之便,可以以一当十,也就不怕人偷袭了。”
黄猗的表情顿时变成了苦瓜色。
我就不该在岳丈面前卖弄,守城哪有功劳!
袁术不再理会黄猗。
在这封丘城待了这么久,引蛇出洞终于成功了,此时不去匡亭将曹操等人一锅端了,更待何时?
五万兵马趁着清晨的凉风,如豺狼出笼一般,欢快而奔。
对于袁术军而言,出征就意味着可以劫掠了!
袁术大军一出,早有斥候将情报传到关羽耳中。
“五万大军出城急行军,袁术这是准备将我等全留在匡亭了啊!”关羽不由捋髯而笑:“将刘祥带上来!”
蓬头垢面的刘祥,战战兢兢的来到关羽面前,那一瞬间切换的谄媚眼神,让关羽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