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沉沉的盯着暗处角落。

枯萎的黑色藤蔓中渗出一层暗色的浮粉，尘埃笼罩成一个人形，藤蔓探出围成一个圆形平面，让尘埃人可以坐在半空中。

坐下的一瞬间，尘埃消散，冷尔若的身影出现。

他身子前倾，单手托腮，面无表情的盯着本恩。

上位者的姿态，审视的冷漠的眼神，放在一个发色橙白的少年的脸上难免有些许违和。

“冷尔若……”本恩张了张口，发出的声音却极细微，巨大的实力碾压让她连发声都困难。

“嗯。”他发出一个鼻音，声音冰冷，“你是几岁拜师？”

“……”本恩蹙眉思索，记忆中有层层屏障，如雾般看不真切，她只能轻轻摇头，“家族覆灭，我流落失忆，在五岁时被她捡到，传道……”

“她没提起过你的家世？”冷尔若蹙眉。

“她说，已经覆灭。”本恩面色平静，回忆起这段并无悲伤，也无怨恨。

“你的追魂术是她灌输？”

“不是的，是在她教导中发现的天赋。”本恩依旧平静地回答，眼底却多了一抹动容。

冷尔若眉头皱的更深。

本恩沉默的与他对视，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您是我师叔？”

“嗯。”

本恩平静的陈述：“您与我师父关系似乎不好。”

“嗯。”

“为什么？”

“欺师灭祖之仇。”冷尔若毫无感情的吐出几字。

本恩忽然住口。

二人在沉默中静静对峙，最后还是冷尔若放弃了这无聊的较劲，他伸腿一步落到地上，理了理衣衫，路过她身边时冷淡道：“果秋儿。”

“果秋儿？”本恩蹙眉，刚想再问，冷尔若就原地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