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意识到了自己的判断失误。
太清圣人摇头道：“罗睺已经没资格当老师的对手。”
“嗯。”
但当然，死的不是玄都。
三清里面要是没有太清，道祖绝对高枕无忧。
被大哥一通教训后，通天教主热血冷了下来，理智开始占据智商高地：“大哥说的是，以小长生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这次得记老师一笔。凭白和二哥对上了，小长生肯定也不爽。”
太清圣人承认这些客观事实，但祂语气依旧平静：“我们的机会在于，老师没有那么看重长生，否则就不会有这一出。”
“但他深恨小长生。”
元始天王同样有些愠怒。
元始天王和通天教主的头越来越低。
一个比一个能拖后腿。
但广成子此时已经彻底相信了他没能成功晋升大罗是因为季长生。
“伱闭嘴。”
这样的手笔，当然不是普通大罗强者能分辨出底细的。
太清圣人笑了：“那老师为什么没对玄都出手？是祂不想吗？”
道祖能打死大罗强者。
元始天王无言以对。
毕竟鸿钧才是董事长。
元始天王被说服了一半。
打架的时候还能指望一下两个弟弟。
通天教主纠正道：“是离间你和小长生的关系。”
说一千道一万，广成子的确没有达到祂的期望。
元始天王还是把广成子的记忆抽了出来。
在利益与感情当中，通天每次都选择感情，而不是最理性的做选择。
道祖有心设计，都无从下手。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
太清圣人没有说话。
观音菩萨帮元始天王列举了一下广成子的战绩：
“老师，当年您在广成师兄和哥哥之间二选一做轩辕黄帝之师，您选了广成师兄，寒了哥哥的心，导致神母和您关系冷淡，以致于被斗姆元君趁虚而入。最重要的是，广成师兄最终也没有晋升大罗。”
但是现在，祂不再那么偏激的思考。
他的认知里，自己渡的大罗心魔劫真的是要在心魔幻境中打败玄都和多宝。
元始天王骤然变色。
“大哥，老师能从源头更改的是非大罗的命运线，只要是大罗强者，即便是老师也动不了。我们除了提高自己的实力之外，重点是让弟子们也迅速提高实力。成了大罗，才有资格跳出棋盘，避免广成子的命运。”
但每一次季长生的操作，祂都很欣赏。
被两个哥哥整治惯了，通天教主第一反应是自己事发了。
那这件事情和季长生百分之百没有关系。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元始，二选一，你信哪个？”太清圣人问道。
观音菩萨一改受伤的柔弱，语气斩钉截铁：“老师，弟子事到如今，依旧不知事情的全貌。”
在亲兄弟和广成子当中，依旧选择了广成子。
太清圣人淡然道：“元始，你猜老师是更想让长生和你翻脸，还是让长生和我翻脸？”
“所以，长生的重要性以后会越来越大。”太清圣人划了重点。
通天教主也笑了：“二哥，老师为什么不对多宝出手？是祂不想吗？”
如果这件事情和季长生百分之百有关系，广成子就必须骗了元始天王。
“你们都不愿意做恶事，那就我来。我们和老师进行的，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赢了，有机会改变一切。输了，连你我都会陨落。老师在不断变强，已经超越了父神。你们在优柔寡断，为弟子之事伤神。”
因为鸿钧做不到。
季长生其实没有太紧张。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
太清圣人和通天教主同时凛然。
通天教主义气之情上头了。
“为什么？”
鸿钧如果真的想利用季长生削弱三清，广成子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份量？
至少也得拿玄都祭旗。
观音菩萨这话要是放在封神大劫前，元始天王一定会震怒，且把怒火全都倾泻到观音头上。
但圣人强到这种程度，为的不是妥协，是让别人面对他们的时候妥协。
当年在选择做轩辕黄帝人皇之师的时候，当时广成子和玉清真王都走到了大罗门前，谁能成为人皇之师，得到人族气运加成，就有可能立地突破大罗。
换位思考，祂要是季长生，绝对不留着广成子。
广成子不是大罗。
弥勒佛全程都很懵。
虽然有太清圣人提醒在前，但元始天王此时像极了那些刮奖刮出一个谢字还不扔的人，非要把谢谢惠顾四个字都刮得干干净净才舍得放手。
“封神大劫那样的惨败才过去千年，这就忘了舔舐伤口的狼狈？”
通天教主深以为然：“以长生和多宝的恩怨，要是能坑多宝一把，长生肯定不会犹豫，但他坑不了。为什么？因为多宝渡的是最高难度的大罗心魔劫。”
通天教主终于反应了过来，震惊道：“对啊，广成子的大罗心魔劫本来就是最高难度，小长生是后世人这肯定没错，怎么就变成他为难广成子了？”
碧游宫。
观音菩萨继续道：“封神大劫时，您和三师叔之间同样也有缓和关系的可能。当时广成师兄作为您钦点的阐教代表，前往截教拜访三师叔，却遭到截教弟子挑衅，最终大打出手，让阐截二教彻底走向翻脸。这件事情七分罪过在截教弟子嚣张跋扈，但广成师兄没有完成您的托付，至少也要背三成因果。”
封神大劫的时候，要不是为了广成子出头，元始天王还不见得和通天教主兄弟反目。
所以他连记忆都被蒙蔽了。
“广成中招了。”
只留下观音菩萨杀意隐晦的眼神。
谎言并不伤圣。
“长生确实是一个利益为先的人，拼待遇我们也确实拼不过老师。”
观音菩萨哪怕已经是大罗强者，依旧跟不上。
“因为多宝渡的是最高难度的大罗心魔劫啊。”
这个设想很有想象空间。
元始天王皱眉道：“广成只是第一个受害者，他只是一个开始，三弟你和兄长受害也是早晚的事情。”
又看了一眼。
元始天王脱口而出：“是了，季长生若取代了罗睺，也就天然成为了老师的对手。”
弥勒佛如此一说，观音菩萨也是一愣，随后认真打量了一下广成子。
祂是被元始天王叫来的。
祂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哪怕这根本无法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