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王绾的脸像是被十月寒霜打了一样。
“自然是记得。”
樊於期背叛了大王,也背叛了整个秦国。
他竟然携带着当年秦国王室的丑闻,跑到了燕国。
还将此事宣扬了出去,弄得天下皆知。此等丑闻,自然让秦赢王室蒙羞。
那桩丑闻,正是关于大王生母和宦臣嫪毐私通育有二子之事。
这件事情被大王重新提前,王绾一颗心猛地腾腾腾腾跳了起来。
因为这一件事,又与另一件事相关联。
那就是关于大王是吕不韦野种之说。
这件事,又牵扯到了夏太后和长安君成嬌。
朝中向来波橘云诡,权力的斗争从不间断。
明争暗斗,波涛暗涌,所有看似荒诞不经的事情背后,都是各股势力的斗争。
王绾垂着头,看着酒爵中盛放的清酒。那清酒里,映着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
此人垂垂老矣。
“那右相也必然记得燕丹。”
嬴政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以王绾对嬴政的了解,大王喜怒不形于色之时,往往就是要干一番大事情。
王绾还是捧着酒爵,两手端在胸前。
“燕丹曾入秦为质,臣自然还是记得。”
“可惜啊——燕丹背弃了寡人对他的承诺。他还曾寡人,燕国永不与秦为敌。”
关于这件事,王绾腹诽。
其实,这件事还是要怪大王。
也不知大王那日是喝高了还是怎么回事。燕丹来请求大王放他回国,可是大王却对他说,等到乌鸦白头,马长出角,然后就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