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不愧为高士,我君父也确有此意。”
说起来,嬴政这番安排,本就是为了他好。
南公正色,捋了捋胡须,又问:
“君侯如今自身都难以安稳,连国都不能安居,就算请了我这老头子出山,我老头子或许连咸阳城都进不得,纵使老夫和太子有心,可是好比马将力气使在食草上,马车的车轮如何会转呢?”
扶苏脸色一滞,原来楚南公是这样看待他的。
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
“南公大可放心,像南公这样的高士,扶苏一旦举荐给君父,君父必定重用南公。”
楚南公,本就是传世贵族,再者,他的才能是通晓易经这样的奇门遁甲之术,再加上秦国本就有举荐制度,举荐楚南公成功的机会可谓极大。
南公摇摇头。
“君侯且慢,老夫还有一事要问。”
“先生请说。”
“君侯既然知道我老头子的才能,又打听到了我老头子的住处,为何不直接派人来请我老头子,反而非要跋山涉水越地千里前来亲自寻我这个老头子呢。”
“这正是扶苏担忧的事。天下尽数归一家,人心不向。扶苏来此,一为求先生之卦象安定民心;二为求先生出山,为天下士人立个榜样,以示我秦国有愿意重用六国名士之心。如此,招纳名士,可稳万里江山。”
楚南公闻言,又是笑笑。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扶苏闻言,很是欣喜。
“没想到,就连避世而居的南公先生都闻说了这首歌。”
“岂止是老夫,就是住在山上的那群老头子们,也对这首歌赞不绝口啊。”
“山上?我早就闻说,这楚地云梦之泽,有不少高士。可否请南公先生一统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