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真的要撇下贱妾去行那叛逆之事?”
陈馀听了,自然惊讶,他还打算把她和孩子们托人送离邯郸呢,但是没想到他妾室居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无知妇人,休要在外人面前多嘴多舌,此事传出去,你我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这妾室发出一声冷笑。
“你可知如今二世继位,对百姓多有眷顾,减轻赋税和徭役,如今又大肆驱逐劣币伪币,推行新钱,城中百姓多有称颂此举。已经有不少人起了归附秦国之心。”
“若是十年前,像夫君你敢于反抗秦国的人,必定会被城中百姓所敬重,在世人眼中是为慷慨侠义之士。但是如今,时移世易,世人对二世极为恭顺,夫君的行为便会被世人所厌弃。”
“难道夫君没有察觉到吗,如今左邻右舍已经不再前来我们家中走动,显然他们知道夫君是不肯心服秦国之人。”
“如今夫君你去做这样危险的事,非但没有得到的赞颂,反而还会招致他人的非议。而且若是此事不成,夫君必定遭性命之祸。”
陈馀听到这番话,自然生气。
“汝为妇,管好几个孩子便是了,竟然管到我头上来了。”
见到陈馀发怒,这小妾自然心中生怯。但是一想到他要去做的事情,心里生发出止不住的害怕,小妾开始抽泣起来。
“我好心规劝夫君,自然是为了夫君着想。夫君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远在魏地的姐姐还有许多孩儿们作想。”
陈馀听了,只是虎虎的小妾看了一眼。
他立在室内,身长八尺,面容肃穆,和屋子内顶起横梁的柱子一样,站的笔直挺拔。
陈馀望着明月,不禁慨然流涕:
“我当初离开魏地,来到赵地,并不仅仅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成就大事既!我陈馀既然生于这天地间,就必须要封侯拜将,否则便是白在世上活了一遭。可如今天要亡我,我能如何?”
“我若是此番装聋作哑,日后更是被人瞧不起,还要在家对着你,你说可不可恨!”
小妾听了,更是抽泣起来,直接伏在塌上哭了起来。惊的院中的黄犬大吠了起来。
陈馀听了,举着拳头便出门恐吓大犬,等到狗安静了下来,随后他发现小妾还是哭个不停自然起怒。
“哭什么,左右邻居都被你吵醒了。”
小妾止住呜咽,随后便自顾自宽衣睡觉去了。
陈馀见状,一张黑脸顿时泛起了红色,他也懒得再生气,只是急忙吹了灯,随后和小妾来了一次亲密的情感大爆发。
……
……
……
次日。
邯郸市上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街道上到处都是吆喝声。
燕人、齐人、都在邯郸城里走动。
虽有雅言,但是燕人、齐人的口音大不相同,所以很容易分辨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