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寂然。
但是这解决之道,其实很容易想。
让士兵们自己种地。
只是,这些将士们都不主动开口。
因为一旦说出这个主意,肯定要遭到驳斥。
漏洞很明显,当让士兵自己劳作耕地,那意味着军队的战斗力会大幅度渐弱。
他们可是帝国的王牌精锐!怎么能让他们离开校场前去种地呢。
这三十万精锐里,可根本就不计算正式作战时的后勤补给军队。
诸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有人敢上前。
看着这些将士们一个个无人说话,扶苏自然察觉出蓝田大营精锐和其他军队的不同之处。
老秦人的骨血就全部在此。
面对一张张苦瓜脸,二世却从容笑笑。
他早就料到这些将临们不肯妥协。
乐官见到这一幕,只是觉得气氛压抑沉闷。这些将军们显然是不肯信任陛下,瞧瞧这一个个的眼神,不满之色溢于言表,但是因为事出突然,没有提前做好应对之策,如今心中都有顾虑和忌惮,所以又都保持缄默。
这决不是秦国将领们的本来面目。在朝堂,他们是能言善辩劝谏君王的高手,在两军阵前他们观察地形审时度势,在家中,人人都豢养了起码数十人以上的门客。
最关键的是,这些将士们多为法家之士,他们在政见上多重实际利益。
想想数月前二世在咸阳城的所作所为,这些将士们如今面见皇帝,一个个心中都是作何感受。
人人一副悄然冷寂的模样低下,人人内心深处却一片滚烫。
这大帐外面,清楚的传来外面的吆喝声,秦风歌曲绵绵不断的传来,激荡在军帐之中,明火为舞,好生热闹,但是这皇帝跟前,却如十月秋霜,一片冷寂。
扶苏自然肃容。
“朕决定,在这上党郡以北和上郡交界之地,大辟田地,集足千里之方,以为我秦国将士之田,是为军田。这千里大的地方,凡所守成,皆为军粮。朕不会将其收入府库,而是全部作为军饷,以备军中。”
既然开荒的政令下达,但是民众们都逃到了深山去开荒,那么他这个皇帝便只能带头让军队开荒。
这些将临们得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朕说到做到。这军田里无论产多少粮,都是属于将士们军中食用。朕会为每支大军开辟这样一块千里之方,以备军中粮草。诸将以为可行乎?”
司马欣对曰:
“陛下,如此赐良田于将士们,为陛下大恩,更为尽地力之教。昔日魏文侯李悝曾作书。言曰:一百平方里之内,有土地九万顷,除了山泽人居占三分之一之外,可开田地六万顷,而这上郡和上党之郡,皆为黄土,土地肥沃,适应种植。绝对不止三分之二可供开垦之地。”
“若治田勤谨,则亩益(增产)三斗,不勤,则损(减产)亦如之。百里之地,每年的产量,由于勤与不勤,或增产一百八十万石,或减产一百八十万石。这样庞大的数量,完全可以供应军队。”
董翳站出来道:
“但是陛下,开垦这样面积广大的土地,务必要倾尽军队全体人力。陛下若是这样做,虽然我军中仓廪充实,但是将士们疏于训练,战斗能力势必下降。”
战斗?
在今日这样的场合,扶苏不好直说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