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吉这才发觉他居然脱了鞋子和皇帝同席而坐。
“陛下,臣无意冒犯了。”
“无妨。当年韩非子入秦,先帝曾言:‘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先生这样的大才,朕恨不得与先生抵足而眠!”
隗吉是惊在脸上,喜在心里。
“陛下赏识有加,可臣受之有愧。”
“你这样的人才,朕只恨得你太晚。老隗相之子,果然名不虚传。朕以后要多多召见请教先生了。”
隗吉听了这等话,自然不安。
“陛下言重了。臣不过尽为人臣的本分了。天下比臣聪慧的人,比比皆是。于才能,臣配不上陛下这般礼遇。于礼法,臣的父亲是先帝的丞相,臣又是陛下的臣子。还请陛下称呼臣的职位或是名字,臣怎么能让陛下叫臣先生呢。”
不论隗吉此人心中是何抱负,但是他那一身从老隗相身上学到的本事,对这个帝国来说是非常珍贵的。
“既然你不肯做朕的老师,那朕就让你做太子的师傅,这个先生不会推辞吧。”
“陛下,这臣怕是使不得。”
“太子是帝国的未来啊,如果他不知道赋税户籍这些最基础的事情,日后如何临朝理政呢。这件事,只有少府最合适。”
“陛下……”
“哎……少府莫要推辞。”
“臣遵命。”
隗吉做拜。
接连受两个重托,隗吉自然内心狂喜。
谒者令这才找到机会打断两人。
“陛下,工部令已经久候多时了。”
隗吉见状,只好先请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