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磨合,等画出七八分像的画稿,天色已经晚了。
有十一和十九跟着,凌寒舟倒是不担心云泽。
今日他请了假,就待在府上。
凌景没心思去私塾,凌寒舟上午就带着他学习,下午让他自己温习,他则进了密室,给德宣帝看诊。
所有的计划,都得等德宣帝清醒了,方能继续。
一个下午,凌寒舟一直心神不宁。
一想到拂云不在,就像心脏被挖空了一块似的。
他竟然为了报仇,让自己的妻儿同他一起陷入险境。
他无法原谅自己。
凌寒舟给德宣帝扎了几针,又做着康复按摩。
有人按时通过过道送来药,他接过,一点一点喂在德宣帝嘴里。
惊奇地发现,德宣帝有了吞咽的动作。
凌寒舟问负责喂药的石斛:“前几日可会吞咽?”
“没有吞咽,是一点点顺下去的。”石斛回答。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会吞咽,证明病人日渐好转,可凌寒舟却无半点高兴之色。
忧郁地看向德宣帝,“二十多年前,你的父母害死我全家,我救你,都是看在三王爷的份上,他是个难得的好王爷,也是个好弟弟。
因为救你,将自己陷入水火中,险些丧了命。你若听得见,就振作起来,为了弟弟,为了阿泽……”
德宣帝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开口说话。
见他有如此的反应,凌寒舟震惊了一会儿。
同时,心底也泛起了一丝激动,“你是想说话?”
“啊,啊……”德宣地似乎用了浑身力气,才让喉咙滚动起来,发出两个模糊嘶哑的音节。
“你说什么?”凌寒舟俯下身,将耳朵凑了上去。凌寒舟没料到,事情会崩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