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道长顿了顿,沉思了一下,说道:“据我当年定能师祖说过,我道门之中,原有修仙之法,且门径不少,炼气之术,乃是修仙之入门之技而已,炼气也如内功一样分层别境。炼气分九层境界,到了第九层炼气完满,须要丹药辅助,筑就仙基,进入筑基期,筑基期可窥仙人门径,脑中形成识海,意识力可作用于外,筑基期又分九层,层层夯筑完满,可铸金丹,识海金丹成,法力凝,可得寿二百年,金丹九层成就,丹内孕元婴,丹裂而元婴出,元婴既元神也,当人的意识成就元神,便可离肉体而独存,九层元婴满,天降雷劫现,渡劫而肉体去,神体重生!可谓得道成仙。我鸿钧观据我所知曾历数次兵劫,道藏损失无数,修仙法门早不听闻,唯留下部分残缺的古武练体功夫,古武与如今的体育武术又不相同,你如今教练别人的健身功夫,是纯粹增强体质,并不以战斗击打为主,而古武就是杀人技,是战斗技能,古武分为后天身体之力,先天精气之力,而后超凡入圣!为师也不过刚入超凡之境,奈何年高,怕有生之年再难长进!“
“师父已经进入超凡境,比三丰祖师也不稍让,三丰祖师活了二百四十八岁,与他相比,师父您还是个小青年呢!”张去尘安慰师父道。
玄元道长呵呵笑说“三丰祖师只怕当年进了入圣境,不然也不能创下许多绝世武功!”
“师父,既然当年太上老君祖师留下修仙法门,为什么几千年少有人修成!”
“唉!修仙之道何其艰难,首先,千万人中难有适合修仙者,其次合适的修仙者未必都能入我道门,再有,修仙者中千万中无一修炼至元神之境,都因寿命耗尽,半途而废者多,听闻的也只有道陵祖师,纯阳祖师等寥寥数人,当然也不否定有无名者修成,修仙寂寞,远避红尘,多居于深山大泽之中,不以名显者多多!所以世间知之者甚少,但人过十亿,时越千年,其中天资绝卓者,气运通天者,总有一二,所以成功的人,绝对是有的!“
“师父,当今之世,不知还有没有修仙者?”
玄元道长想了想:“宗教协会中修练古武的不少,毕竞各有传承,不会断绝,华夏也有许多隐世家族,各有功法,至于修仙者,不说绝对沒有,存在的不会太多,因为实在是修仙者的物质需求太多,普通人根本消耗不起!“
师徒慢步走了一遭,玄元道长吩咐他早点休息,打坐几遍,把境界彻底稳定下来。
张去尘没有将玉匣早早拿出来,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这玉匣的东西不简单,可能是一种修仙的法门,但又不知从哪里入手,只有那八句口诀可能是入手的根本。
师父和师兄是标准的道家修士,遵循早睡早起的作息规律,各自回房间休息。
张去尘回到自已房间,坐在床上反反复复研究了这几句口诀,分析了可能的运用方式,又仔细把太上感应篇三百余字细细揣摩,心里有些领悟,但也不敢贸然运功行动。
第二天,天色未明,张去尘悄悄上到祖师洞,东方微曙,张去尘在洞口盘膝坐下,平稳呼吸,意守丹田,静默入定。
双手掌心阴阳相合,舌抵于廉泉之穴。
同时默咏新得的《太上感应篇》,感应篇是指导人怎样沉思入定,收缩意识触觉的法门。张去尘仔细揣摩细微之处,将意识集中于肌肤之表,体会《太上感应篇》的各种感觉与变化。
一刻钟之后,按三呼一吸之法,缓缓运行,三呼吐尽胸腔浊气,待窒息难忍之时,一吸而透。
此时,体表肌肤之上微痒,似蚊虫爬行,似针尘微刺,又似有什么东西渗入肌肤,这正是感应篇中提示的气机感应。
张去尘忙按八句口诀所叙,试着慢慢以意念牵引运行,
感应到皮肤之表似有微物渗入,汇入经络之中,感应到微物形成一丝热线循脉而行,随即剧痛传来,脉络如针穿剑刺,如新脉初开。
张去尘紧咬牙根,浑身汗出如浆,努力控制意念,按口诀运行,好不容易一周天运行下来,痛感尽志,浑身暖洋洋飘飘欲仙,如同穿脱一层枷锁。
张去尘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继续运转口诀,肌肤之上丝丝缕缕的微细之物,不绝于缕渗入,汇入经脉之中,暖热的细流不断壮大,奔流越发流畅,这绝对不同于《归元心法》的内息功法,也不同于古武的经脉体系,但功行至丹田,这种热流如热汤浇雪般地消融十多年修练的内气,转变成一丝热流!
张去尘大惊,这不是要自废武功的节奏吗!忙收功而起,平息心中的惊惧!好险!自己十多年苦练才刚刚进于先天,先天初期境界刚刚稳住,一旦掉落,再要修回,就旷日时久了。
张去尘默运《归元心法》,忽觉内力中有丝古怪,抬手一掌,劈在石壁之上,“啪”的一声轻响,石屑乱飞,石壁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手掌印!
啊!这是什幺力量,这是超越了血肉之躯的能力,不知师父能不能做到,估计三师兄的功力是办不到,劈碎劈裂石块不难,要留下掌印千难万难!难道这就是终南炼气士的炼气功夫,这可是修仙的法门啊!
张去尘一时难已理解其中关窍,反正不是坏事就好,这种力量远比《归元心法》的内力要强,却又很内敛。先练着试试看。
这三十二字的口诀肯定强过原来的《归元心法》,即使消化了十六年的归元内气,不在所不惜。
张去尘打定主意,继续坐下,运转三十二字真言,大胆消化归元内气,同时吸入渗入肤表的微粒。
也不知运功几转,隐隐听得三师兄呼唤,此时归元内气己涓滴无存,丹田中只剩下一团清气,而且量少了十分之九。
张去尘开目远望,一轮红日已初升,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忙收功而起,鸿钧寺钟声悠扬,在群山之中回荡,三师兄鸣钟,想必他早练已毕。
张去尘忙沿绳索而下,只感觉身体轻巧了许多,只是几次汗出,粘糊糊的难受,忙去厨房打了桶水,洗漱干净,清爽许多。
三师兄去菜地摘了青菜葱蒜回来,张去尘用冷水发了观里自做的挂面,三师兄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