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才似笑非笑,挤眉弄眼,一副惫懒神气,全身油腻,衣冠不整,满面污垢,看来少说也有十多天没洗澡了,拿着一柄破烂的油纸黑扇,摇着纸扇说道:
“小兄弟,可有今年的新茶?”
乔梁五感灵敏,被这个秀才身上的酸味熏得只想皱眉头,躬身赔笑道:“这个爷,咱这店是卖酒卖点心的,热水管够,您想要喝茶可以在楼下左转的老李头那里买一包,我给您泡上。”
“唉腿乏了,不想动,那你就给我来壶酒吧,有什么好的推荐?”
“咱店里的玉龙春可是一顶一的好酒,您看要不要来一壶给爷漱漱口?”
“行!来一壶,顺便来点应季的干果蜜饯之类的,爷等会还有六个客人。”
乔梁点点头,去后面拿出纱布给这穷酸秀才滤了一壶,用热水温上后端上桌子。
“这酒来的好啊,正好我三弟来了!”酸秀才耳朵一动,抚掌大笑。
顺着酸秀才的目光,见一匹黄马从人丛中直窜出来,那马神骏异常,身高膘肥,竟是一匹罕见的良马。
不过马如此神采,骑马之人却是个又矮又胖的猥琐汉子,乘在马上犹如个大肉团一般。
此人手短足短,没有脖子,一个头大得出奇,却又缩在双肩之中,但是看起来身怀高超奇术。
那马在人堆里发足急奔,却不碰到一人、亦不踢翻一物,只见它出蹄轻盈,纵跃自如,跳过瓷器摊,跨过青菜担,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让而过,闹市疾奔,竟与旷野驰骋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