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种这样的时候,他都被逼着或者是妥协。
他说,再也不会这样了。
说完,却全然不在乎,或是咬着后槽牙更恨。
可只有这次,他真心实意、发自肺腑地这样说。
甚至将这句誓言,随着吐出唇瓣,彻底刻在骨血中。
再也不会这样做,再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只为了……
“……别不要我。”江鹤这样央求他。
噫,怎么还哄不好了?
路澄本来就没多少耐心,哄了两次,见江鹤情绪还是很低落,他就没耐心再说套话了。
“肯定不会的。”路澄摸摸他的脑壳。
给他举例子:“我不要你了,橙子喝喝怎么办?我们一起养育的小生命吨吨,怎么办?我们养的大学生怎么办?”
路澄强调:“别再没有安全感了,江鹤。我说不怪你,我说没关系,就是真的不怪你,就是真的没关系。”
“就是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再也不会记起。我们可以出去吃完,等贝珂遛狗回来,带着狗去公园玩,好吗?”
江鹤对上路澄的眼神。
他眼底含笑,温柔又动人。
江鹤忍着委屈,重重地点头。
路澄看他还委屈,也不笑,突发奇想,会不会江鹤还在纠结什么昵称?什么小澄小丞的?
于是他想了想,说:“小g这个名字重复了。所以,如果你愿意……”
路澄说到这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他觉得他和江鹤的关系很微妙。
江鹤有点黏人,有点可爱,也有点可怜。
比起刚认识的时候,那个礼貌谦逊的肤浅印象,如今的江鹤要活泼、丰富、有趣很多。
可他还是一个顶顶好的人,一个特别好的人。
如果江鹤就是这么占有欲强,也容易钻牛角尖的人,作为朋友,路澄自然要包容他的。
所以路澄还是坚持说了出来。
路澄挠挠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妈妈叫我小绿灯,你也可以这么叫。”
“既然你在意这个的话。”
既然你在意昵称,在意什么小澄小丞,还因为这个不高兴,因为这个掉眼泪的话。
那我把这个告诉你,会好一些吗?
江鹤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路澄对上他的眼神,被其中复杂的情感所震到了。
他解释着:“因为澄的右半边,是登高的登。路的话,绿的古音就是路。我也不知道怎么叫开的,反正我妈妈有时候捉弄我,就会叫我小绿灯。”
“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昵称外号了。”
一个像是恶搞一样的小名,一个带着搞笑和隐秘的名字。
路澄怎么这么好啊。
不怪他,还拿这个哄他,连他每一点的小心思都考虑到了。
江鹤扁着嘴,使劲点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不然,他怕他又要哭了。
虽然没哭,但眼底到底是氲了点儿水汽。
小绿灯这个名字,又是真的很搞笑。
江鹤他又没忍住笑意,脸皱巴巴的,鼓着脸颊,表情又哭又笑。
“路澄,谢谢你。”
他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抱住了路澄。
江鹤比路澄矮了些,十公分左右。
更重要的是,路澄肩宽体阔,双开门猫猫头,愣大一只,整个人比江鹤大一圈。
江鹤抱着他,很有安全感,也超满足,激动得心脏砰砰跳。
路澄抱着江鹤,满脑子都是,嗯,江鹤,这么单薄又瘦的江鹤,但刚才原地蹦的时候,看着很Q弹很劲道诶。
等江鹤脸红着退了半步,从路澄怀里出来的时候,就更害羞了。
江鹤:“其实,刚刚你告诉我,以后叫你橙子,我就会满足了。”
“你告诉我小绿灯,我也不会叫你,小、小绿灯的。”
虽然说不叫,但是还是叫了两声。
有在偷偷雀跃和满足。
路澄看得很明白:“那个哄不住你吧?难道你不是为了名字拉近的亲密感而生气难过吗?”
不高兴有人叫他小澄。
不高兴那个叫他小澄的人,还是江澈。
不高兴自己不是第一个叫他小澄的人。
两个字的名字,又不像三个字的名字叫法那么多。比如桑德霓,叫小桑姐也好,叫德霓姐也好,都能叫。
大把朋友叫她德霓,已经足够亲近了。
两个字的名字,还能亲近到哪里去呢?
而这种亲近感,却让江鹤很在意很在意。
路澄摇摇头,故意叹口气,又笑起来。
“粉丝都在叫橙子,那种亲密感,你可能没办法满足吧。你这个占有欲很强的家伙。”
说是这么说,尾音却半点没有责怪,是在逗他哄他。
江鹤扭捏了一会儿,红着脸:“可我没有什么小名,你怎么叫我呢?”
“啊。我可以叫你……”
江鹤期待地看着他,指尖都在发抖。
天啊,路澄难道要自己给他取一个昵称吗?
取独属的昵称吗?这也太、太超过了吧??
路澄也满眼期待:“我可以叫你,‘神奇弹跳兔’吗?”
“我觉得很贴诶。”
江鹤张着嘴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