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灵宝又做了一个决定,就是重修更高、更坚固寨墙,却不是修复这一圈原有的寨墙,而是在外围新建一圈守护范围更大的寨墙,只有靠近河边的这一段与原先寨墙重合。白溪北岸的居民也将搬入新的寨墙内居住,反正这段时间还要重建一片新居。
这些事情一直商量到黄昏,族人们聚在一起吃了晚饭,接下来如何组织全体村民去落实、怎样去上报城廓,就是灵宝的事情了。
猪三闲这天并没有离开白溪村,他带来的那三十名猪头人也留下了。他与灵宝来到田逍家的院落中,没有打扰田逍养伤,见小先生在库房中定坐调息,他们便又找了另一间空屋子商量事情。田逍听见动静,拄着长杖也过来了。
他们首先商量该如何将此事上报城廓?按灵宝的意思,既然流寇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等再过数日准备妥当后,他将亲自率领一批村民带着缴获的兵器等物前往飞虹城,在公开场合宣扬斩灭了流寇,但不提及军阵的事情,只向城廓中的大人们私下禀报,那些器物就是证据,让他们决定该如何处置?
因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恐怕会令相室国举国震惊,就连城主都很不好办。猪三闲与田逍也没什么别的主意,一切都由灵宝做主。
接下来谈的是琐事,竟与种植山薯与养猪有关,但这种琐事对于山膏族和白溪村而言,才是生活中真正重要的大事。猪三闲叹道:“我的那些族人,脾气虽然憨厚,但也够让人不省心的!这次挖回去的山薯够吃一个冬天,可是来年他们还想吃啊,我又该怎么办呢?”
田逍忍不住笑道:“向往年一样,拿东西到白溪村来换,我们可以自由公平交易,不会再像白溪英以前那样做。……再说了。山薯这种东西也不挑地,山野中也有的是地方,你们自己种就是了。管它长得好不好,每年总能收不少。”
猪三闲又叹气道:“山膏族还没有学会耕作。在我的族人们眼里,种在地里的与长在野外的粮食好像没什么区别。刚种下的山薯,他们回头找吃食的时候,又刨地都给啃了。”
灵宝也笑道:“这就看三闲族长如何指挥与约束族人呢,培养他们耕作的意识,划出专门的地域,告诉他们不许乱刨乱啃,否则屁股上就会挨板子。”
猪三闲:“山膏族人皮糙肉厚,能打得疼吗?”
灵宝:“若是你这位族长亲自动手,谁能不怕?”
田逍忍不住笑出了声。咳嗽几声道:“凡事总是从无到有,三闲族长应渐渐教会族人种植山薯,就从划出一片指定地域、不得乱刨乱啃开始。……今天老夫亲眼见识了山膏族的刨地功夫,每年开春之后正是山中野兽哺育幼崽之时,不适合大规模狩猎。山膏族人能否发挥所长,下山帮白溪村耕地?我们可以支付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