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先生自己不想让宫嫄留在身边,便有的是办法让她走,何必谢我?”
仓颉叹了一口气:“我既答应了她的父君。便要说话算数,若她真的能成为我的弟,就算资质差些、性情娇纵些,我也可以多费些心血去教。可是看今日之事,她真的不是我想找的弟,所以我不得不打发她回去了。其实此人未必不能迈入初境修炼,只是我不想指引她。她也不适合拜在我的门下。”
虎娃又问道:“晚辈觉得很奇怪,相室国君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面,能让您答应将这样一位君女倒在身边。今日前辈一直在教训她,但同时也给了她脱罪的机会,使她回到国都后不必再受惩罚。哪怕是最后,她拒绝了你的要求、没有遵从国君的吩咐,国君也不好深责。”
仓颉苦笑道:“她父亲哪有那么大的面,这是我与她祖父的交情。想当年我踩死了那位郑室国之君,不久后又来到了相室国,那时的国君便是宫嫄的祖父。听闻我到来。他亲自出国都相迎,将我请到宫置酒款待,并主动将国秘藏的器物都拿出来,让我一一观摩。
我承其美意,问他想要什么?这位国君却不要我的答谢。说只是有幸请我喝酒并观赏器物,而我也没拿走他的任何东西;还说能得我观摩,是国那些秘藏器物的荣幸。他最后问我——将来若有机会,能否指点与照拂他的后人?
我此番再度来到巴原,见到了相室国君,谈起当年往事。国君的宠妃便动了心思,让国君求我收宫嫄为传人。我则告诉国君,可让宫嫄跟随左右,只要不违背我的意思,我便会指点于她,而且也不会让她做不该做的事情。”
虎娃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前辈身边会跟着这样一位君女,看着碍眼却不好赶走。其实就我所见,您已经指点与照拂了她很多;就算被您赶回去,她也已经收获良多。”
仓颉有些感慨道:“宫嫄一路跟着我,表现得极为乖巧恭顺,其实以她的性早已受不了,我让她走,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别看她方才垂泪的样很可怜,其实心也是如释重负。而她恐怕还不清楚,今日能观你我饮酒作,是古往今来多么难得一遇的机缘。
她想成为我的弟,只是按父君的吩咐,却未明白我的弟应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总是未得其门而入。但她也没算白来这一趟,至少明白了其他的一些事。”
虎娃:“先生喝酒,我们不说这些了。……您这次来到相室国畋猎园林,又是为何,总不会是想打猎吧?早春也不是畋猎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