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阳城主父母早亡,便将丁弓注与阿南当做自家尊长对待,礼数十分恭谨。丁弓注在野凉城呆得很舒服,不料今日却出了这档子事。
骁阳城主终于讲清楚了他所知的情况,虎娃听完后点头道:“原来如此!但我观这位阿南夫人是南荒中的蛇纹族出身,身带诸多旧伤,应是当年被人劫持并受鞭笞。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望城主大人能够审明真相。”
骁阳城主欠着身子问阿南道:“舅母大人,方才这位先生已说得很明白,本城主不得不问,请问您是南荒中的蛇纹族出身吗?”
阿南夫人一直在瑟瑟发抖,听闻此言下意识地就双膝一软道:“这是奴家的私事,也是的家事,何苦刨根问底?……我如今只想过平平安安的日子,你们就不要再管了!”
她想跪下去,可是虎娃已经隔空施法将其扶住道:“这不仅仅是谁的家事,也不是你一人之私事。丁弓注既是五境修士,又是国之共工,此事就不得不公开审明。有些不便说的细节,你自可不当众说,但大体经过,城主大人是必须要问的。”
阿南可能听不明白这话,但骁阳完全能懂其中含义。假如丁弓注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意间收留了流落的蛇女,可能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以丁弓注的身份与修为,却不可能不知阿南是蛇女。
有人从南荒劫持蛇女来到巴室国,最后落到了丁弓注手里。不论丁弓注是买的、抢的,还是早与那伙人暗有勾结,他都隐瞒未报,并自己悄悄留下了蛇女、参与了此事。若按国中礼法,他就算不是劫持者,也与劫持者有同谋之嫌。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丁弓注不可能不受处置,而且必须是公开的处置,就算要杀也得杀个明白。所以这已不是什么单纯的家事或私事,在这公堂之上,阿南的身份来历也不可能再回避。
骁阳城主叹了口气,又说道:“舅母大人,这不是在家里,你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既然问案,就请你如实相告,若是存意隐瞒,亦是获罪之举。”
阿南夫人双肩一直在发颤,两行泪珠滚落脸颊,泣声道:“我的确出身于南荒蛇纹族,当年在红锦城郊外被强人所掳,辗转被带到了巴室国,受尽折磨……后来那伙强人将我卖掉,是丁弓老爷帮我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