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大获全胜,百川城之会后。少务这几年做的事主要就是安抚民众,让举*民得以休养生息,尽量消化胜利的收获,将新开拓的疆域与民众真正融入巴室国的治下。经过三年的时间,形势已经日趋稳定,不仅国战的消耗已经恢复。且国势日渐强盛。
形势如此当然好,可隐忧未去啊。巴室国对新占领区域的统治时间毕竟还很短。而郑室国和相室国犹留有残境。而樊室国与帛室国必然对少务充满忌惮,一旦巴室国内部出了什么事。必然会被对手利用。
而在巴室国内部,疆域变大了,人丁变多了,国力更强了,利益当然也就更多了。原先国中的各大权贵势力,难免居功自傲生出膨胀之心。这种心态是很微妙的,他们往往莫名自恃更高一等,不仅轻视巴原上其他各国民众,也轻视新疆域中原相室国与郑室国的部族。
自恃易生轻慢,轻慢易生妄为,便有**奢之风日渐,像长耳披绒仗着虎娃的权势欺人之事,其实时有发生。而丁弓注犯的案子虽是特例,但也可见他这种人便有做这种事情的底气和心态,国中权贵难免也会做出别的过分之事。
国中各大权贵势力自居有功,在巴室国强盛之时,自觉也该好好享受如今的功果了,比如丁弓注居然就敢把主意打到了蛇女头上。但少务心里却清楚,此风绝不可滋长,别说郑室与相室残国仍在,帛室与樊室国亦正虎视眈眈,巴室国的处境其实很凶险。
享受富贵倒也没什么,但因此肆意妄行扰乱礼法祸害民众便是大忌。相比蛇女之事,长耳和披绒的案子看上去虽比较“小”,但这样的事其实令少务更头疼。假如弄得不好,说不定还会招致“国君苛待功勋”的非议。
而野凉城的事情出现得刚刚好,是虎娃自己出面收拾家奴。若论为巴室国立下的功勋,谁又能比得上彭铿氏大人?彭铿氏大人尚且这么做了,那么其他人还有什么话好说?各城廓只能此为例处置类似的事情。如此也就怪不得国君手狠了,正可好好正一正国中的风气。
另一方面,丁弓氏一族的下场,不仅是震慑国中各氏族的警告,也是各地处置类似案件的范例。若各氏族肆意妄为,扰乱礼法残害民众,便是这般的下场。国中定礼法也需有前例,是在遇到事情并处置事情的过程中,逐渐形成并完善。国中再处置类似的事情时,也就有了遵循和参照。
虎娃已经能想到,少务此番返回国都后,就会将野凉城中发生的事情传遍天下,不仅能引民众归心,而且会借此机会收拾国中一批人。只有解决了国中隐忧,莫令内患滋生,才能真正巩固形势,今后才能谈得上一统巴原。
说到最后,少务又拍着虎娃的肩头道:“师弟,为兄真不知该怎么谢你,你刚回到国中。便做了我最想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