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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虎娃变色,涂山脚下,中华治水之臣、司徒大人的营地中,那两匹枣红马也勃然变色,发出一声长吟化为两条赤色蛟龙飞上了天空。凡人看不见蛟龙的身形,只见两道长虹划破了夜色,盘旋间护住了涂山顶端。
伯禹正半扶半握着阿青的手臂道:“姑娘且起身,我身为中华治水之臣,不必姑娘开口求助,这些就是我分内之事……”刚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也变了,站起来顺势抓住阿青的手臂一转身,退后一步迈过地上的毡毯,将青丘护在了自己身后。
阿青其实比伯禹更早察觉变故,但她没想到伯禹第一反应竟是如此,不禁微微一愣神,右臂已被伯禹的左手抓住背到后面,身子也差点靠在了伯禹的后背上。她赶紧站稳身形,伸左手一掐诀,涂山中忽然升起了九道光幕。
这九道光幕如长虹、如飘带、如飞龙,更像九条巨大的尾巴在舞动,不仅护住了涂山,更在涂山两侧形成了一道保护涂山部领地的屏障。
丙赤、丁赤已飞到了突然,而营地中还有一道身影越过涂山向着淮泽扑去。敖广已祭出夔角大喝道:“尔等妖孽,居然还敢上门找死!”
敖广自己就是水族妖修,却骂别人妖孽,而且对方也是水族妖修,未免显得滑稽,但此时此刻谁都没有心情笑。只见远方平静的淮泽水面中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浪涌,如一垛移动的墙向岸上涌来,带着万马奔腾之声越涌越高,到达岸边时浪头已超过百丈。
敖广已化为一条蛟龙,在黑暗中鳞甲上的金光不显,祭出的夔角化为一首乌光狠狠的斩在浪墙上。敖广全力一斩竟然没有劈开浪涌,只发出雷鸣船的回音,浪头向后稍退随即卷得更高,水中传来一片怪喝之声。
敖广一声怪叫,飞在空中的身形竟似受到无形巨力的撞击,翻着跟头向回倒飞而回,砸向了那九尾光幕。光幕一分把他让了进来,敖广已化为人形砸进了凃山的半山腰,激起一片碎石烟尘,显然是吃了个闷亏。
敖广冲出去了,又被撞回来了,但丙赤、丁赤没有,它们只护住了山顶上伯禹所在的位置。那浪墙已上岸,朵朵浪头升腾,眼看就扑向了那九尾光幕。就在这时,悬在伯禹腰间的玉环中突然飞出一道光华,飞到涂山外竟化为一只擎天巨掌,朝着那堵浪墙狠狠拍了过去。
仿佛没有声音,假如有人在远处,只能感受到耳膜中似有一股压力,然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伴随一阵意识迷糊,等回过神来,只见淮泽岸边已风平浪静,假如不是低洼处还留有大片水渍,甚至会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敖广从碎石堆里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朝着远方的淮泽呸了一声道:“好嚣张的妖怪,仗着人多算什么本事,有种别跑啊!”
山顶上伯禹的声音传来道:“敖广,你的伤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