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振衣笑了,这笑容很是苦涩:“恨贤散人,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么我再问你,巫叔龙的老父亲,与当初地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问的恨贤散人哑口无言,良久之后才长叹道:“一念之差,我错了。后果已无法挽回。”
梅振衣:“既然知错,为何还要逃呢?”
“我夫人地伤,每次发作时不能自抑,只有我施法相助才能压制,我若不在。恐怕她……”恨贤散人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梅振衣:“伉俪情深,令我感叹!如今你夫人的伤势已将治愈,你打算怎么办呢,夫妻两人继续逃吗?”
梅振衣每次开口都是在提问。每一问都让恨贤散人难以回答。恨贤散人反问道:“梅公子,你非丹霞派弟子,与巫叔龙一家又是什么关系呢?”
梅振衣:“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也毫无关系!我今天不是为他一人一家而来,也不是为我自己而来,是为天下修士而来。请问,你可知道半年前在丹霞峰。三派共立新规并传书天下之事吗?”
恨贤散人:“当时确实不知,在歙州城外曾听丹霞三子提及。怎么,梅公子,你要做那天下共诛我之人吗?”他手中多了一柄短剑,二尺长的剑身光洁如镜,倒映着月光,还有丝丝的电光无声的闪烁。
“如我门中弟子与修行同道冲突,以对方无关普通亲友为要挟。门**诛之。也请天下同道共诛之。如修行同道与我门中弟子冲突,以我门中弟子无关普通亲友为要挟。本门上下共诛之,同立此约之派,亦合力共诛之。”
梅振衣连看都没看他手中剑一眼,自言自语背出了当日立戒的内容,接着说道:“此戒先对己后对人,无论你知与不知,皆已违背。若不知者可不罪,则天下无有罪之人!……至于其中地道理,不用我说你也会明白。当初我的家人,也曾与巫叔龙地父母有同样的遭遇,幸运的是他们活了下来。……你请坐,我知道你不想在此动手,我今天来也不想动手,只想讲个故事。”
他自顾找了块石头坐下,搞得恨贤散人不知所措,只有拿着剑也坐了下来。梅振衣将徐敬业图谋叛乱,丹霞三子上门相逼,后来他率众上丹霞峰立戒的前因后果介绍了一遍。最后问道:“后来丹霞派传书天下,闻者无不赞同,道友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梅振衣讲故事的口才很好,宛如说书一般,恨贤散人听得有些入神,听见提问才答道:“谁也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梅公子地做法,是不希望它发生在天下同道身上。”
梅振衣:“道友正解!但我还有一问,争端本就不应伤及无关、无辜之人,为何还要特意立此一规,惩处如此之重,约天下共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