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非也,只想问一件东西,菩萨可曾赐给玄奘法师一袭锦襕袈裟?”
观自在的脸色有些莫测,点头道:“确有此事,不知仙童问它何意?”
清风转向对面的玄奘,朗声喝问道:“就因为那么一块遮身的布,惹动人心祸乱。观自在禅院放火,黑风山上杀人!千年古刹成断瓦残骸,山中修士无端殒命,而你也险些为贼僧所害,可有此事?”
玄奘脸色一变,站起身来低首合什,愧然道:“确有此事,贫僧之失。”
清风地语气淡然。语意却十分逼人:“既知如此。你还能披着那样一件袈裟去求慈悲真法吗?你还要把它当作一件不舍的佛宝吗?在众位仙家与菩萨面前,你还要带着它西行吗?”
玄奘面容一肃。回头道:“悟空,去把锦襕袈裟取来。”
心猿悟空看着清风挤眉瞪眼,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将熠熠生辉的锦襕袈裟取来交给师父。玄奘捧着袈裟递到观自在面前道:“弟子师徒有愧,而佛衣无辜,请菩萨收回。”
清风却又说了一句:“若仅是神器法宝,自然无辜。”
就这半句话让观自在菩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有喟然一弹指,一片真火在佛衣上升起,带着大神通法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玄奘手中地锦襕袈裟于火光中化为乌有,玄奘的双手却毫发无伤。菩萨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玄奘闻言拜倒在菩萨面前,又对几名弟子道:“还不过来拜谢菩萨的示法点化!”心猿悟空抓耳挠腮也无奈,眼睁睁的看着宝贝袈裟被烧掉了,还得过来拜谢菩萨。
镇元子的脸色就如火光起灭般阴晴不定,他万没想到清风临走前会来这么一出。在这人身果法会上,他刚刚与将来会成佛门重要人物地心猿悟空结为兄弟,清风就让观自在菩萨烧掉了那件曾被心猿悟空卖弄过的锦襕袈裟。
当着众位仙家的面,镇元子对此也无话可说,只能沉声道:“仙童好一番苦心啊!不知还有什么见教?”
“没事了,到此为止,清风告辞,也替明月一道辞行!”清风向厅中诸位转圈拱手行礼,转身出门而去。
他还没走进后院,熊居士大步迎上前来,俯身下拜道:“多谢仙童消我心头之恨!锦襕袈裟烟灭,玄奘拜谢菩萨,熊某也应拜谢仙童地点化。”
清风伸手搀扶:“不必客气,结缘随缘而已,这也是你我地缘法。……唉,说到修行缘法,那厅中的心猿悟空真是好福缘。”
“你说他吗?”熊居士悄然说了四个字:“上面有人!”语气顿了顿然后也叹道:“灭六贼、斩三尸、去二心,这西行求法是玄奘地宏愿功德,也是心猿悟空的修行之路,五观庄前已灭六贼,前面路上又该斩三尸了。”
清风:“这等修行之路,你身为居士,不也是很清楚吗?福缘在人,修行却在己。”
熊居士:“知易行难啊,不说别人了!仙童,既然那镇元子能与心猿悟空结为兄弟,我老熊也有个不情之请,想与你结为兄弟。”
清风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与你结义?呵呵,看你地形容,我该叫你一声熊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