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振名摇了摇头:“不去那种地方了,大哥有大哥的修行,我有我的活法,儿孙满堂供着我这位老祖宗,也是很享受的,你们谁有我这种福气?”
这时长房重孙走进后院,恭恭敬敬的说酒菜已准备好,请老祖宗与贵客入席。曲振名一瞪眼道:“老祖宗与师弟说话,你们就没必要陪了,拣几样最好的菜烫好酒,我们就在这里吃。”
重孙子不敢多嘴,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听见曲振名自称老祖宗,梅振衣也觉得有些好笑,曲振名又说道:“我们老哥俩一定要喝两杯,可惜此地无好酒啊,我倒怀念起芜州的老春黄了。对了,你吃过师父当年在长安创制的葫芦头吗?到我家来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葫芦头?在长安城中尝过,当然不可能有师兄家做的地道。师兄既想喝老春黄,稍侯片刻,我去为你取来。”说着话梅振衣离开凉亭走出后院门,不知去了哪里,等到菜都上齐,他又走了进来,一手托着一坛老春黄。
曲振名知道师弟的神通,也不以为异,吩咐家人烫好酒送上来,然后谁也别进院子打扰,他与梅振衣边喝酒边说话。梅振衣已经多年没动过人间烟火了,此刻也陪师兄吃菜喝酒,说着说着又聊到了当地的蓝带神医。
“那些所谓的蓝带神医,他们真会治病吗?”梅振衣问道。
曲振名一顿酒杯:“据我所知,他们真的懂些医道,其中不少人原先就是当地的医生,有人还上我这里递过门生帖子呢,可惜砸毁石太医的也是这些人!”
梅振衣皱眉道:“既懂医道,为何如此行医呢?据你所言,要供奉克力大仙才能给看病,而且宣称能消百病?”
曲振名一拍桌子:“谁说不是呢!比如你我,也不敢顶着师父的牌位行医啊,更不敢宣称消除百病。去年那场瘟疫我就觉得十分离奇,却至今没查明原因,来的快去的也快竟似毫无踪迹。”
梅振衣沉吟道:“以师兄的年纪莫要过于激忿,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听说他们还有神药,究竟是怎样一种药?”
曲振名恨恨道:“他们搞的神秘的很,需要在克力大仙像前诚心祭拜,通过仪式才能赐以神药,而且不得向外人展示,我曾想弄来研究也没搞到。但据我推测应是修行人的外丹饵药,能消痛楚,师弟能猜出是什么东西吧?”
梅振衣一听就明白了,后世的各种止痛药,其实多少都带着某种毒品的成份。对普通人而言世上最厉害的毒品是什么,不是海洛因,而是刘海炼制的蟾光散一类外丹。这种修行饵药能让人忘记一切痛苦,得到妄想中的最大满足,如果不是辅助特殊的修行,确实不能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