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来恶心,尽管心情极为沉重,他最后检查的一边自己的器械,万幸,还有信号。
作为联合国邀请的火线记者团,他太清楚,他们在信号良好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警告就遭受到袭击意味着什么了。
这已经不是战术失利的问题了,恐怕现在,在城内作战的各国部队,甚至城外的指挥系统都已经彻底崩溃了。
那些怪物——
他拉着自己的同胞继续前行,一路上他依然仔细点拍摄着沿途所见的一切。
对于徒步逃出,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他总要为后来者留下些什么,用自己英勇牺牲鼓舞世界人民战胜强敌的士气,不让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悲惨的死去。
沉默的只剩下奔跑和喘息的镜头,沿途到处都是被暴力撕成两半,倒在路边熊熊燃烧的坦克和装甲车。
美制的阿帕奇和俄国的短尾鳄直升机的黑色残骸被随意抛洒在道路两侧。
主战坦克被径直撕成了两半,车组内的成员大多只剩下了制服的碎屑和零星散落的骨肉。
两侧的黑洞洞的大楼中不时的伸出一支支恶心的触手,而其上,如腐烂的肉块一样的躯体上一张张黑洞洞的锯齿发出了类似于女人哭泣的渗人嚎叫。
这些东西,是如此的庞大,仅仅李林所见的,裸露在墙体之外的部分便有三十多米长,布满锯齿的腔体中不断的渗透出足以融化钢铁的涎水。
他们寄生在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并朝着任何生命活动的地方涌去。
不断的,渗人的惨叫和零星的交火从两侧的楼道中穿出,但最后都变得寂静无声。
人们心惊战胆都看着这一切,摄像机记下随处可见的被抛弃的武器,燃烧的车辆,被啃食殆尽的骸骨、碎肉和焦尸。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人间炼狱。
苏修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关掉了电视。
在短暂的挣扎和权衡思考之后,他做出了决定。
“开始吧——”
他对着脑海中那个声音说道。
“我们必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