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了,他不再亏欠这些贱民什么,
本来他就不欠他们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家伙们都是谁,那户部上报的数百万人的死亡——
简直是欺君!
当看到那户部呈上来的,关于在沦陷时期汴梁的人口损失的报告。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直到身旁的太监示意群臣回避退潮,他才将心中的狂怒全都发泄在了手边那些刚刚波斯进贡的供物的身上。
他把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
他愤怒极了!
数百万人!数百万人!难道在世人眼里这些都是我的过错吗?
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都是我的过错吗!我甚至都从未见过那些人!
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之前的占领者都过错吗?难道就没有怯战投敌的官员们的过错吗?他们在论责的时候怎么不先问问自己!
但天命不可违……
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受上天庇佑,也许人们总认为可以凭借一些虚无缥缈的空话,如伦理如道德来限制它,但他知道能够限制他的唯有一个东西,那就是与依附于绝对暴力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