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几个干儿子一个个承诺,在他百年之后一定会将他的骨灰埋入家族的祖地,同他的那些就被教导的历史上蕫家那些最令人尊重的先辈们,一起享受子孙后代世世代代的血食和供奉。
但身边的恶臭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现在身处的现实,童贯原本还算轻松的的脚步变得沉重了起来。
但一想到那位与已经愈发揣测不透,似乎精神已经因为巨大的打击而失常了皇帝,他不仅又为了这天下百姓和自身的前途而担忧了起来。
如果上天注定要剥夺这位昔日还算的上仁慈英明的君主最后的理性,夺去他的灵魂的话,童贯需要早做准备。
他思绪纷乱,甚至他现在已经开始思索,该以何种的姿态面见那位金人的傀儡皇帝。
或许事情另有转机也不一定,毕竟那个皇帝已经疯了,谁也无法预料到他到底会不会真的像所有人猜测那样,杀掉或者软禁他的这位爱子。
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当他在侍卫的簇拥之下,踏进了面前这座宏伟而残破的大殿,在原本那位至高无上天子巡视百官,证明他对于天下统治威仪的王座之上,此时却端坐着一位臃肿的,浑身都被黑色的斗笠,而不是龙袍所遮掩住的消瘦身影身上。
这是谁?这绝不是他所印象中的那位温和儒雅,才艺双全的太子。
这让已经准备跪拜的童贯,怔怔的看着前方,目光有些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