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教徒并没有听到长生道大姐的命令,自然不知自己已经死到临头;只是一阵面面相觑后,就都欢欣雀跃地跟了上去。
而其他教徒也居然不明其理的对他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脸上布满了愤怒的长生道大姐,随之转头看着前面那坐在一堆齑粉中的白骨骷髅,咬紧牙关之时愤然攥紧双拳,任由指尖深陷掌心肉中,一点点地将她掌心的手皮戳破。
痛感随着从指尖渗出的鲜血,从她掌心泛起,却不能取代她的愤恨。
不管是木青冥也好,还是箐箐也罢,都一次次的在她自认为自己赢了,从而获得无限优越感和喜悦,骄傲之时,给予她一计出其不意的打击。
“立刻从新物色容器。”连嘴角都给咬破了的长生道大姐,在片刻后对立在自己身后的老李师招招手;待对方来到她身边后,脸上泛起了几丝不甘,欲言又止半晌后,还是沉声对老李师道:“暂时不要与木青冥交锋了。”
民国三年丙寅月癸未日,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
木家小院已在铁桦叔和墨寒的主持下,修缮完毕,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箐箐和妙绝的尸骨,还有梅香那已成了一堆残肢的身躯,都埋在了东屋前,木青冥曾经种着芍药的地方。
除了几个当事人外,昆明城中的百姓都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而已经半月没去荣宝斋上工的木青冥,此时脸上长出了凌乱的胡渣,头上顶着一头油腻脏乱的头发。一脸颓废的他正坐在堂屋的二楼上,手里提着一坛当地远近闻名的紫米酒,昂首狂饮几口后,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顿时一股酒馊臭从他嘴中齿间喷薄而出,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这半个月他一直把自己锁在这儿,与酒为伴,每日都是醉醺醺的;酒量也从之前的二两酒醉,到现在可以一口气喝一斤,也说话不会大舌头。
期间赵良和曾老爹,还有跑马山的鬼市市主都来看望过他几次,但木青冥就是避而不见。
“没了,什么都没了。”红着脸的木青冥把手中酒坛往地上狠狠一放,坛中酒水一阵激射,不少从坛口激射而出,撒在酒坛边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