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大雪连天,宫门口的雪积的十分厚,洒扫宫人连轴转,扫了一下午也未扫清。
后院中一一
黎璟披着狐裘,抱着汤炉,盘腿坐在廊上。
陆云杉在雪中挽着剑花,如雪中灵般身姿翩飞,最后一剑,紫绎又输了,一头扎进了雪堆里。
红绎端来一锅鱼汤:“紫绎追踪逃跑还行,武学上怎是夫人的对手。”
黎璟将鱼汤盛起一碗,起身递给陆云杉:“暖暖身子,多喝些。”
陆云杉端着碗坐在炉火旁:“听闻你今日要出去。”
黎璟望着宫门叹了口气:“积雪尚多,怕是不行了。”
陆云杉喝了一口鱼汤,默了半晌:“黎璟,我老是觉着,你来姜国为质,并非全是被逼的。”
黎璟半带着笑意,淡淡道:“陆云杉,此话何意?”
陆云杉一手半撑着头:“那日你偷入姜南州军营见我,说每个人都有要走的路,我那时已隐隐觉着,你来姜国为质,绝不会乖乖为质,定有其他想法。”
黎璟又舀了碗鱼汤:“既然你早就觉得,那为何现在才问我?”
“以前,你我互相防备,此时已然是……以诚相待了。”陆云杉喃喃道。
黎璟目光如炬,缓缓逼近陆云杉,紫绎红绎见此场景,连忙退下。
陆云杉平静的面上渐起一丝绯红:“你要说话便好生说。”
黎璟回身坐正:“我若说了,你也给我讲讲,为何要多次夜探这姜国皇城,可好?”
陆云杉咽了口口水,别过头:“我的事时机未到,此时不可说。你的事,你既不说,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问便是。”
黎璟饮了口鱼汤,抬眸看了看陆云杉,有些不悦道:“我的事,都可给你说,待空了,一桩一件都不落下。”
陆云杉抿了抿唇:“我的事自然也可以,待我办成之时,也讲与你听,绝不食言。”
此时紫绎又从黎璟后背冒出。
紫绎在黎璟耳旁道:“姜南州今夜起行飞泸,见袁昭。”
黎璟眉头一皱,旋即一笑:“想必这两条大鱼,都要进一笼了,待打捞时,我们再喝一次这鱼汤。”
陆云杉此时心思已散,未细听黎璟这话,只抬头看这漫天飞雪,想着埋藏在自己心中的秘事
到底是何人要杀我,既是慢性毒药,为何毒发之时,死状却不似檀雲所说那般与慢病无异?
据檀雲所说,茵樨稀有,迄今为止最后一株由司风禾所买,医治姜帝心疾。
若是这司风禾从中挪用,毒杀我?
可司风禾究竟为何杀我。
“云杉?你在想什么?怎么愣住了”黎璟抬手轻拍了拍陆云杉走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