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杉接过烙酥:“谢谢昭哥。”
半夜雪风正直直吹来,袁昭将陆云杉带至桥下。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成了陆云杉,为何做了黎国三皇子黎璟的王妃。”
陆云杉将烙酥捧在手里,呼了口气道:“我在与姜南州新婚那夜饮下了毒酒后便没了意识,再醒来时,已到了黎国陆云杉的这幅身躯上。”
“我也不知为何,后来我想查清谁是杀害我的凶手,便借着与黎璟的婚事,来了姜国。”
袁昭内心忽升起几分雀跃:“那你与黎璟是假夫妻?你不喜欢他?”
陆云杉:“是假夫妻,但我们已经相爱了,从前父亲总说我在感情一事糊涂迟钝,我不懂为何这样说我。”
“现在我懂了,是因为我在做程蔻时,从未明白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雪风呼啸而过,袁昭的心也像漏了一拍,强行压着有些失落的语气道:“那很好,你有可并肩而行的人,只是我觉得黎璟,心思太深了些。”
陆云杉低头浅笑,又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凝着袁昭道:“他其实傻的很,身子也不太好,但他是个好人,内心装着天下苍生。”
袁昭看着陆云杉开心的模样,也浅浅一笑:“嗯,能我们小蔻开心就好。”
陆云杉点点头道:“对了,昭哥,你是如何查到袁伯父与我父亲之死,是姜帝所为的。”
袁昭一声叹息道:“你们来姜国前不久,我在飞泸截获一商队,他们那箱子里,装的都是各种珍稀药草。”
“拷问之下,得知他们是想来姜国求一味叫茵樨的药种,他们听闻当年西域,最后一株茵樨活株是被姜国的人投得。”
“不过,他也不知是谁,便想来飞泸碰碰运气。我接着询问他买茵樨作何用处。这才得知茵樨是种慢性毒药,食之先是腐肺咳血,后双目渐盲,再后来,便不能行走,缠绵病榻。”
“我心中大惊,因为这症状实在与程伯父和我父亲的病太像了,于是我暗中派人去西域,查当年姜国到底是何人去买了那茵樨。”
“再后来,我便想潜入骁勇将军府找线索,那夜便遇到了你,此后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陆云杉听完这些,心中怒火已起:“父亲与袁伯父,一声忠的君,竟是个残暴不仁的昏君,他们泉下有知,定然不会放任这样的君主为祸百姓。”
袁昭心疼的看着陆云杉:“我们杀了姜帝即可。”
陆云杉抬眸,静静问道:“昭哥,你若期望的四海是怎样的呢?”
袁昭也静静迎上陆云杉的目光:“百姓不再战乱所苦,安居乐业,朝堂清明,世风和善。”
陆云杉闻言,避开袁昭的目光,看着漆黑的夜色:“曾经有人这样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