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错了,这次我来,主要是想找你买棉衣棉被,漠北苦寒,这些年接连遭灾,我也不瞒你,每年我们都有大量人员和牲畜冻死,所以这次来,我想向你采购五千斤盐、一万床棉被,三万件棉衣,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
“做生意嘛,没问题,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点优惠。”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说看。”
“让你的人给我提供魏国的情报。”
“这种事你恐怕找错人了,再说了,你自己在平城苦心经营那么久,还用得着找我吗?”
“别提了,上次我自已都差点陷在平城,安插在平城的人都折进去了,想再人进去谈何容易。”
“抱歉,我在魏国没人。”
“少来,别的不说,单说秦楼月得了,她如今在平城混得风生水起,都成张黎和拓跋屈这些人的座上宾了,你让她帮帮我吧。”
“秦楼月?她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我说杨使君,咱们能不能坦诚点,秦楼月那边明明是你一句话的事。”
“别说她不是我的人,就算她是,我也不会让她冒这个险。”
“三成,这次所有货物我给你加三成价。”
“呵呵,尉迟大石你行啊,明明是我给你的优惠,你转身就拿来跟我谈条件,你信不信,如果不是看在相识一场,开口我就要加价四成。”
“杨使君,你也不用这说样的话了,我知道,我尉迟大石的面子在你这儿值不了几个钱,你之所以还愿见我,不过是希望我们能继续牵制一下拓跋鲜卑而已。你志向远大,绝不会满足于陇右一隅之地,但你需要时间壮大自己。说实话,我们如今真的很难,几乎年年遭灾,人和牲口损失惨重,如果拓跋鲜卑突然大举北侵,我担心我们很难抵挡得住,因此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无论如何这对你来说也是利大于弊的事。”
尉迟大石一改之前的粗犷,一脸忧愁地诉说着。
“来人!带尉迟大人去户曹,让户曹主事亲自接洽。”
“别别别,杨使君,咱们话还没说完......”
“走吧,你啥意思?莫非你还想再要几颗十全大补丸?”夜青楼挡在尉迟大石面前,露出一脸期待的神情。
姑臧的北凉宫殿里,啪的一声,沮渠蒙逊把茶杯砸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吓得殿中宫女太监噤若寒蝉。
跪在地上的沮渠政德脸色灰败,继续磕头请罪,额头都磕青了。沮渠汉平看着于心不忍,上前一边扶沮渠政德,一边劝沮渠蒙逊道:“大王,也不能全怪政德,秃发文支作为广武太守,负责乌鞘岭以南的防务,不仅未能阻敌于广武城下,甚至敌人越过了乌鞘岭后,姑臧这边竟未收到任何消息,以至于毫无防备,眼下再追究前事已经没有意义,要紧的是赶紧从酒泉和敦煌征调丁壮,一来补充我军兵力,二来削弱这两郡的反抗力量,等咱们缓过劲来,再找杨禹报仇雪恨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