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说到了正事,两人也不必去找酒喝了。
李云海四下看看,问道:“这是你开的茶室?”
周若兰道:“无非就是一个方便见面的地方而已,李董有事,可以找我,无事也可以来我这里喝茶,我请。”
李云海心想,西州有这样的人存在,并不希罕。
奇怪的是,梁伯年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还要把她介绍给我?
他也没有多问,谈完了事情,便起身离开。
周若兰送李云海下楼,送他上了车,挥手告别,像在送别一个老朋友似的。
梁伯年只是要被调走,但还没有走!
有他在,李云海压根就没把那个罚单放在眼里。
第二天,李云海陪同梁伯年前往家乡。
林振邦和唐玉霞两口子,在乡下住得开心适意,早就不向往拥挤的城市了。
在这里,他们快活得像神仙。
林振邦有空就伺弄花园和鱼塘,周边各种运动设施也很齐全,闲余打打球,或者游个泳,也很健康有氧。
唐玉霞负责管理菜地,主持家务。
他们也没有请保姆,一切活计都是自己动手。
李云海和梁伯年来到归乡苑,林振邦夫妇知道他们要来,这天特意放下手里所有的活,专程迎接和陪伴。
梁伯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看到偌大一片整齐美观的园林,啧啧赞叹道:“好一个退休养老的所在啊!难怪振邦同志乐不思蜀!”
林振邦笑道:“这是云海的房子,我们退休以后,他一定要送给我们养老用。我们一住下就不想离开了。”
梁伯年道:“你生了个好女儿,又找了个好女婿啊!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福份喽!我虽然有一对儿女,却都不怎么成器,折腾了几年,还是小打小闹。我马上也要退休,还在思谋是不是回家乡去住几年呢!”
林振邦道:“退休以后的老干部,能回家乡住的,凤毛麟角。”
梁伯年点头道:“其实我们都有一颗归乡之心。主要是怕麻烦,怕家乡人天天找上门来求情办事。人退了,心却退不了。”
林振邦哈哈笑道:“有道理!”
梁伯年道:“我听说,那些名山大川上,都住了不少仕途中的高人。就算是在职的时候,他们也会经常前往深山疗养。”
林振邦道:“这倒是真事,我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在你说的那些名山上居住,但更多的人,还是习惯城市的便利,吃不了乡下这种苦头了。”
梁伯年道:“你过得清苦吗?你住在这里,叫吃苦头?”
两人相视大笑。
梁伯年拍拍大腿,长叹了一声,道:“我在任上数年,没能把本省建设起来,这是我的失职!我今天来找老领导,是来领罪来了。请老领导批评我吧!”
林振邦摇头道:“伯年,你太客气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在本省任上,又有什么值得一书的成绩呢?说实在话,盘子太大,任期太短,我们想有一番大作为,其实很难。”
梁伯年深以为然,道:“可不是嘛!我刚刚在南城区那边,规划了一片新的汽车工业园区,也就是四海集团现在所在的那片区域。结果你猜怎么着?反对的声音甚嚣尘上!还有人叫嚷着,要拆了那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