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海送梁伯年乘航班离开,坐车返回城区。
坐在车上,他看着外面日新月异的城市风景,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
城市的变化,和人事的变化,是紧密相连的。
每个上位者,都有自己的政策。
他们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墙面上的城市大地图,信手一挥,往地图上一点,就能决定这块区域未来的命运。
以前是工业园的,可以拆了变成住宅楼。
以前是住宅楼的,可以拆了改成工业园。
怎么样安排,怎么样施为,无非就是某些人的一念之间。
就像以前,西州市的主要国营企业,几乎都在主城区。
大家上下班,骑自行车也就半个小时以内的车程。
后来城市发展大了,企业慢慢的从主城区往边缘迁移。
在现代人的眼里,远离主城区十里远,就算得上边远的郊区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城市未来的发展速度,远远高于他们的想象。
十年以后,这些工业园所在的地方,也被视为城区。
而郊区的概念,被一再外延。
城市化进程,吞并了十公里又十公里的土地。
乡村变成了城市,县城连着省城,联绵不绝,全是一片接一片的楼房。
农民洗脚上岸,彻底成了城里人。
他们没有了土地的收入,却能依靠分的几套房子成为包租公和包租婆,几代儿孙都能吃到政策的红利。
而让谁上岸,谁当包租公,这个权利,就在个别人的随手一挥间决定。
西州的南城区,是梁伯年规划的工业园区。
李云海响应号召,把汽车工业园建到了那一块。
现在他要扩大厂区,拿下了一大片土地,想着大展雄心壮志,在那边建设出一个中部地区最大的汽车产业园。
结果讽刺的是,那片工业园还没有建好,梁伯年却走了!
接下来,汽车工业园的命运,就变得不可捉摸了。
正自沉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云海接听电话。
“老板,”刘小莉的声音传了过来,“园区那边出事了。”
李云海眉头一扬,沉着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说!”
刘小莉着急的道:“那些人又来了,说是来执行上次的罚单。他们还开了推土机过来,说要推平了我们的铁皮房。”
李云海愕然无语。
他以为风平浪静,所以仍然让厂房继续建设。
没想到梁伯年前脚刚走,这帮人后脚就去了工地!
难道这帮人特意准备了一切,就等着梁伯年上飞机离开,他们就立马执行?
李云海脸色铁青。
他意识到,有人真的在针对自己!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的打击李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