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到处都是雾。

海量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虚无缥缈的灵雾，笼罩住了整座海市。

这雾并不纯粹，虽然带着浓郁到极点的灵气，却同样含着一抹化不开的血腥味。

整座海市覆盖数千里，居住着超过上百万的修士，哪怕有不少死在了鲸歌之中，剩余的修士依然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而刚刚的灵气衰落，大量的筑基修士爆体而亡，又将大量的炼气席卷进去，由此所造成的死亡，足以血染一片地域。

此时此刻，带着一抹澹澹血色的灵雾，蓦然之间，在这一刻层层翻涌了起来。

雾海汹涌起伏，好似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龙卷漩涡，海量的灵雾倒吸而入，猛地往一处汇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立刻惊动了在雾中行走的两人。

“除去了天尊跟上古至宝的力量，竟然还有人能在此环境下，动用得出这等力量？”

苏漓月停下了脚步，望向海量灵气的汇聚之处，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异色。

“难不成是百草上人他们？”

言语落下，一个人浮现在她的旁边。

这道人影格外的诡异，似乎是由无数张薄如纸页的尸体叠加、粘合，最终形成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轮廓。

“在发生异变的那一刻，这几只老狐狸早就动用手段离开了此处，邪神雕像又被沧海天尊毁去，此地已经没有元婴及其以上的存在了……”苏漓月神色莫名，看着远处，那隐隐散发出元婴以上波动的气息，道，“所以我更加好奇，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不出你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毕竟以你身上天尊所留下的太阴冰魄冻古冥光，完全可以安然无恙逃离此处，何至于来趟这趟浑水？”人影嗤笑道。

“海市之中还残留着大量的修士，如果就这么放弃他们的话，于情于理，都不合我本心。”苏漓月沉声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既然能够保证自身无碍，能救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如今正发生了眼下的变数，那我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为那些幸存者们，争得一个希望！”

“有意思……”人影语气怪异，带着一种不知是嘲讽还是钦佩的笑意，“那本道子，也陪你去看看吧。”

“怎么，你就不怕？毕竟在这种环境下，任何的变数，既代表了希望，也象征着危险。”苏漓月转头看向了人影，眼神一动，道。

“呵呵，危险？”人影在此刻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意，声音仿佛带着重重叠叠的回响，“对于本道子来说，这玩意根本就不存在。”

“危险也好，绝境也罢，哪怕是彻底的死去，魂飞魄灭，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曾留下，那又如何？不过一死了之罢了。”

“而世人畏之、惧之、怕之，付出一切代价，也要逃离的死亡，对于吾等来说，不过是一场长眠。”

“是以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吾等随时可以从万古的长眠中归来！”

……

这一刻，无论是九大仙门的两位道子，还是仙门世家嫡系，亦或是潜藏的魔道妖人，都在纷纷往灵气汇集之处赶去。

而就在那灵气漩涡，层层灵浪翻滚汇聚的中心，一个似鱼非鱼，似鸟非鸟，背若高山，翼若垂云的庞大虚影，正在不断的凝聚。

虚影之下，是一方小小的祭坛，林辰站在祭坛之外，看着掌心的灵光屏幕，目光凝重，沉声道：

“开启，第一次能级跃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