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个笼罩在黑衣中的修士沉声道:“飞舟海市,可不仅有着数以百计的金丹真人,更有着传说中的仙盟真君,一个金丹修士,怎么可能做到此事?你的消息,未免假的也太离谱了吧!”
中年修士被周围的一群人怼的有些不自信,吭哧了一声,才哼哼的说:“不管怎么说,此次飞舟海市的大变,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数名仙门真君疑似受到重创纷纷闭关,数百名金丹真人百不存一,甚至数以万计的修士都折戟于其中,足以看出此次灾劫的凶险,甚至你们发了恐怖的连锁反应。”
“这些天,海市商路动荡不安,许多突如其来的匪徒劫修扼守海路要道,劫掠商旅,而各大宗门世家却纷纷沉寂,如此长久以往,只怕海外就要出大事了!”
“危言耸听。”黑衣修士嗤笑道,“飞舟海市湮灭不假,但对于仙盟来说,不过一件小事罢了,有何畏之?”
“更别谈接下来整个东海,万岛的金丹天骄将于此处汇聚,各种玄功妙法,神鬼秘术,都是此世一绝,而如此多的天骄妖孽汇聚在一起,乃是真真正正的东海盛会,吾等修仙的黄金时代,哪有你所说的一副大厦将倾之景?尔等可不要在此地胡言乱语!”
此言一出,还在一旁围坐的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是啊,听说此次东海盛会,万岛天骄齐聚,如此之大阵势,不有不知为何?”
“莫不是为了对冲飞舟海市之湮灭所带来的影响?”
“你傻啊!此事早在数年前已然通知,而飞舟海市之湮灭不过近来发生有余,难道我们中那些天机术士就这么神机妙算,能算到此事?而如果算到了,又为何不阻止,必有其它原因!”
“莫不是真像盟中传言,准备要大举反攻东海龙宫,一举结束这上百万载的血海深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吾等来说,可是一个成道之机啊!”
“机什么机!你不过区区一个散修,一个底层,真以为你能把握住什么机遇?就算反攻龙宫成功,吃肉喝汤,不过是那些仙门世家之人,又哪能轮得到你?你只不过是他们用来完成此事的代价罢了!”
“没错,说不定就送上前线当炮灰,毕竟我们这些散修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偷奸耍滑也没有用,听闻最近盟中搜得到了一道上古传承,名为灵俑之法,可将活人炼成兵俑,探索险境、替人战斗、守卫洞府、自爆保命等等,比起吾等散修,不知优胜多少,可是一绝,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被淘汰了……”
“此话当真?!将人炼成兵俑,那跟魔道何异?盟中绝对不可能允许这么做!”
“那是自然,现在盟中都提倡自愿,但这是否是自愿,暂且两说,单单是这些灵俑的存在,就在不断的挤压着我们散修的活路,甚至一些小型的宗门世家,都可以被灵俑替代,唉,日后我等能何去何从啊?”
“没错,高层那般,简直不要吾等有活路,干脆反……”
“嘘!你不要命了,想死的话,血可不要溅到我身上!!!”
此等言语一出,作为原本喧闹嘈杂的环境,瞬间变得寂静无比,场内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连刚刚说出此话的修士,都是脸色猛然一变,将身体不断的挤入人群间,降低存在感。
良久之后,才有刚刚那个老者缓缓道:
“诸位,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在此地谈论,否则,就不要怪老朽不客气了!”
言语之间,一股属于练气圆满的威压释放了出来,一举镇压了当场,让大部分人面有戚戚,但还是理智的闭了嘴。
可就在这一刻,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场内响起:
“诸位,在仙盟,在蓬莱,其里规矩森严,每一处洞府都明码标价,每一处灵脉都各有所属,想要找到机缘,的确是希望渺茫且困难重重,但我们为何,又要局限于此呢?要知道,此方天地可是十分广大的啊!”
嗯?众修士闻言一愣,纷纷朝着出声者望去,只见在一个角落中,一个穿着素白道袍的青年手拿羽扇轻轻摇晃,肩膀站立着一只红头白羽的异鸟,眼里看向众人尽是轻蔑之意,显得好生奇怪,而其身旁还跟随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人,像是随行的童子?
这是哪家的二代?在场的散修,个个都是在底层摸爬打滚已久,或许说实力认知并不咋地,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
毕竟哪一个底层的散修,气色如此之好,身旁还跟随又不知是仆从还是面首的修士?
想到这里,周围的修士眼神慢慢变得热切起来。
在底层混了多年的他们自然清楚,他们跟高层之间差的不仅是资源,还有信息。
要是打破了信息差,从这些盟中大人物口中,得到一些似真似假,或者说是有意无意的提醒,都能为他们指明接下来的道路,甚至是更进一步的翻身机会。
这可比那些什么所谓虚无缥缈去外面打拼,或者辛辛苦苦劳作以求晋升要实际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