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了。”大叔有点不耐烦了,翻着白眼说:“我老汉在楼顶种菜的,要化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翌瞬间明了。
化肥!原来如此,这给凶手偷屎带来了极大便利!
但他脸上不动声色,还透露出了一点嫌弃:“可这味道……”
“租金比边上便宜,你就说要不要吧!”
“怎么租?”
“单间三百五,标间五百,一室六百八,两室八百。一室套内有三十五个平方,两室五十。”
齐翌险些一句真香脱口而出——如果他真的是来租房子的话。
距离两江交汇之地不过几公里的地方,散个步走远点就到解放碑,这租金还要什么自行车?
大叔扬起下巴看他,表情更加不耐烦。
他的房子并不愁租,不太惯着齐翌。
假意犹豫片刻,齐翌说:“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我留个你的电话,回头打给你可以吗?”
“行,你刚刚打的就是我手机。”大叔挥挥手:“不过,你不看看一室的房子?”
“不了。”
大叔听到这话,心里就有了数,知道齐翌根本没打算租,脸当即就拉下来了:“那你自己下去吧,我就不送了。”
“不用。”齐翌转身下楼,隐隐听到大叔小声吐槽,说现在的年轻人穷讲究云云。
齐翌走了两层后,见三楼楼道里没人,干脆躲在楼梯角,竖起耳朵听动静。
他隐隐听见了关门声。
“房东居然住六楼?他是真不嫌臭……但六楼不都是单间吗?他自己也住单间?”
有些人确实对居住环境完全不挑,更愿意把钱花在其他的方面,齐翌见过开豪车住单间的,所以只嘀咕了两句,也没多想。
等了半分钟,他又悄悄摸上六楼,走到公厕里逛了一圈,发现厕所环境果然恶劣,蹲坑都已严重发黄,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尿垢。
但臭味主要是由最里间传来的,齐翌顺着味往前走,才发现这居然是个小小的旱厕,不过下边的粪桶不大,也没有装满,估计每天都有人定期采集。
想了想,齐翌还是从口袋里摸出手套和试管等采集工具,偷了点儿粪便,随后离开厕所继续往上走。
再上一层便是天台,门没上锁,仅有拉栓,齐翌小心地把门闩打开,入眼一片绿,天台上竟种满了形形色色各种有机蔬菜,足足有十几个品种。
迈步往里走去,他很快看到了旱厕同款木桶,木桶边上还有个小池,他走上前去低头看,看到池子里积蓄着一层浅浅的被略加稀释过的粪水,散发着又酸又臭令人作呕的气息。
相比于旱厕桶,这池子里的粪便性状和现场更加接近,虽然还未经微量元素鉴定,但齐翌已基本能确定案发现场的粪污来自于此。
他重新戴好手套,匍匐下身子就准备取样。
但正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历喝:“龟孙儿!做哈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