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渝:幸亏你让我们别急动手,看看她要干什么,不然直接抓住她后续审问是个大麻烦。
齐翌:还是很麻烦,她怎么喂乌鸦的不重要,关键在于她的指使者是谁……算了,再看看,等会跟着她回她落脚点看看,或许能有发现。
那瞎子又开始继续干活。
她还在愤愤不平的骂着,声音嘶哑带着股磨牙搓齿的狠劲儿,甚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音节,这种咒骂,更像是她对命运的唾弃。
声音在烂尾楼里回荡,带着阴森可怖的味道,恍惚间,他们很难认同眼前这个瞎老太婆还是同类,她就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
她骂了半天,却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起来继续干活。
她回到板车边上,找出钢丝球和簸箕,刮擦着网架上的鸟屎。因为眼瞎,她擦的不算干净,尤其是竹竿的十字联结处,大片的鸟屎都没擦到。
她的动作比之前快速粗暴很多,很快把网架擦拭一遍,又回板车上拿起扫帚刮地,把鸟屎刮到一堆,用簸箕装好甩上车,把蛇皮袋和水桶也都收好,又摘了手套丢回车里,只留下她的导盲竹竿和扫帚。
她用力一推,把板车推出楼层,回到刚刚的角落,抓起钢缆快速用力拉四下,又听见咔哒一声,滑轮组锁扣被解开,板车被她放了下去。
做完这些,瞎子抓起扫帚和竹竿往楼梯间走回去,齐翌缓缓跟上。
期间,竹竿砰到了个铁盆,她蹲下身抓着盆往嘴里凑,咕嘟嘟灌了几大口水。
齐翌了然,铁盆上的指纹大概就是这么留下来的,但是……
看着盆里盆外沾着的鸟屎,几个人吞了口唾沫,一阵反胃。
齐翌眼神犀利的看了他们一眼,几个单拐的警校学员连忙捂着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回到楼梯间,他们看着瞎子把竹竿别在腰间,一边倒退着往下走,一边挥动扫帚清理台阶,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在计数。
姜晓渝:所以下面的足迹就是这么被破坏的?幸亏我们来得早,不然现场就被她毁完了。
解连峰: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她破坏现场?
齐翌:师兄觉得呢?
解连峰挣扎片刻,放弃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找出她的窝点更重要,先别打草惊蛇。
姜晓渝补充:我觉得最重要的痕迹都在四楼里面,楼梯间破坏也就破坏了,问题不是很大。
齐翌没回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很快下到一楼,瞎子倒退着走回了板车边上,又把扫帚往板车上一丢,抽下腰上的竹竿,像来时一样一手拖着板车一手抓竹竿画龙,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