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点头沉思,自己有老和尚给的灵石,再加上之前从陈充等人身上夺取的灵石,差不多有三百多块,倒也不缺灵石,只是自己身怀巨款,人心难测,倒是应该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显露出来。
李大力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心中郁闷,于是开解道:“梁兄不必如此沮丧,要知道仙道难期,我等妄图逆天修行,本就是极难的事。如今在宗门做事,总好过世俗百姓,有的食不果腹,有的受战争蹂躏朝不保夕。我等修为不高,却可待在此等灵气充足的修仙宝地,其实乃是托了宗门的福,活个百来岁,无病无痛,无疾而终,这不知是多少凡人的梦想。”
梁言飒然一笑道:“李兄倒是看得通透。”他胸有大志,更有杀父之仇在身,从没想过在此苟且一生,所以不愿在这问题上和李大力探讨,只匆匆交谈几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梁言推门出来,发现孙,李二人已经在院中等候了,孙钱李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人都齐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李大力憨厚一笑:“走吧,咱们三人同去。”
于是孙,李二人在前带路,梁言紧跟其后,大约走了小半日,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走到一座翠绿山峰前,山脚下立着一块石碑,刻着“玄机峰”三字。众人拾级而上,山峰低矮,不多时便到了山顶,只见一个巨大的白玉广场出现在梁言眼前。
白玉广场有数十丈方圆,呈正方形,四角耸立着四尊玉刻雕像,分别是一个执笔青年,一个抚琴女子,以及一个手捧画卷的中年人和一个在棋盘前沉思的老者。广场正中摆放着数百蒲团,其中大半都已落座。
梁言抬眼扫去,其中大半都是练气二层的修为,只有少部分是练气三层,而练气一层的几乎没有。所有人虽然都身着样式相近的灰衫,但细节处又有不同,有些人外衣前胸位置描画了一个丹炉,显然是丹脉弟子,而有的在相同位置描画了一张符箓,显然是符脉弟子。至于梁言三人,衣服上的则是一个八角阵盘。
梁言默默计算了一下,场中丹脉杂役弟子居然有八十多人之众,而符脉弟子也有三十人左右,至于琴棋书画四道,都在五十人以上,只有他们阵脉最少,三人而已。
梁言心中苦笑一声,跟着李大力,孙钱李二人在一处空着的蒲团上坐下。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琴道女弟子,她看见梁言三人坐来,眉头紧皱,颇为厌恶的看了几人一眼,接着搬动身下蒲团往旁边移了几寸。
只听周围几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圆脸女弟子说道:“看见没,那就是我们弈星阁杂役弟子中最废物的两人,听说入门三年多了,还是练气一层呢。”
另一个长相颇为刻薄的女弟子接口道:“可不是么,咱们杂役弟子虽然在宗门地位低下,但弈星阁乃是越国第一大宗,就算是杂役弟子,也天然高出宗外散修一筹,这两人天资低下,还不思进取,简直不配与我们为伍,实在是丢我们的脸啊”
此时一个男弟子也说道:“他们旁边那小子眼生的很啊,是阵脉新来的杂役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