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正是站在东北方向,衣着华贵、相貌猥琐的老者。
他说得义愤填膺,但在场之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尤其是猿道人,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忽的笑道:“黄袍老祖,人家的确是渡五难的修为没错,但玉竹山却是七山十二城之一,他能当上代宗主,你觉得会没点真本事么?”
苏媚儿也道:“我倒是听说了,黄老四色胆包天,居然对传令的行军使动手动脚,结果人家身上有玉竹山修士留下的禁制,看这一身黑炭,恐怕就是那日被打伤的吧?怎么,你自己吃了亏不甘心,还要挑唆我们所有人为你报仇?”
黄袍老祖大怒:“你们只会窝里横,遇到外人就手软。玉竹山怎么了?我们恶鬼营可是有十一位化劫老祖,只要咱们一致对外,那姓梁的还敢用强不成?”
说到这里,又转头看向丧魂翁,大声道:“魂老,咱们恶鬼营一直都是我行我素,即使上了战场也是各争军功,从来没有谁能指挥我们,难道要在别人手底下做事,受这鸟气吗?”
丧魂翁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那依你之见呢?”
黄袍老祖冷笑道:“玉竹山一帮女流,加上个渡五难的宗主,就妄想统领三营,我看黑锋营和神机营也不会服他。咱们大可不奉号令,该怎样还是怎样,他若再来传令,便是自讨没趣!”
“若他拿我们开刀,杀鸡儆猴呢?”丧魂翁又道。
“笑话!”
黄袍老祖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大声道:“他玉竹山总共也就来了几名化劫老祖,难道把你们都吓破胆了?只要我们一致对外,可不怕他梁言!再说了,咱们同属于南玄,他若动手便是自相残杀,此事可大可小,我就不信他没有半点顾忌!”
这一番话说出来,丧魂翁、苏媚儿以及猿道人都没有反驳,双眼微眯,露出了沉思之色。
黄袍老祖只当自己已经说动三人,又笑道:“几位道友不必顾虑太多,说到底,这姓梁的绝不可能动手。你看他连续发了三天的军令,有几个人响应?他也只能做做样子,就一银样蜡枪头!只要咱们恶鬼营不被他的名头吓到,他就拿咱们无可奈何!”
“说得好!”
黄袍老祖话音刚落,山洞中就响起一个声音,有人鼓掌笑道:“黄袍道友见解独到,刚才说得一点也不错,只要坚持到底,那姓梁的就没有办法。”
听到这个声音,山洞中的四人都是脸色一变,几乎同时转头,往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山洞深处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居然坐着一名年轻男子。
此人灰衣长衫,在一块岩石上盘膝而坐,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丧魂翁、猿道人、苏媚儿以及黄袍老祖都是大惊,尤其是丧魂翁,他有渡六难的修为,神魂之力更是远超同阶修士,居然也没有丝毫察觉,如何不惊?
“阁下是何方神圣?此处是我恶鬼营的机密重地,为何不告而入?”丧魂翁双眼微眯道。
灰衣男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你们不认得我,应该认得这个。”
“玄心令!”丧魂翁等人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