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一词既为令堂在世所称,经年已过,我不愿旧词重提惹你思念,再起忧心。‘晥波’一词,甚好。在下阎歩治,字水台,你称我水台便好。”
那时,阎歩治想着“婉婉”,虽为大名,却为叠词,叫起来太过亲昵,姑且留待日后关系更进一步再唤吧。却不知,这一错过便是一生。除却今日小雨,谁还能心无旁骛地叫出姑娘闺名呢?
人生啊,百折千回。世人愚钝,总以为来日方长,思绪里预设无尽繁华,猜不透“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真理。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的千年教诲,岂是泛泛而谈?
春雨里,姑娘笑的纯真。她缓声答好,收起郡主的所有棱角,和悦爱之人谈心。她想起了他话语里的凤凰烟花,顺着问道:“水台,你真的觉得昨夜的凤凰是烟花吗?”
仔细听,简单的“水台”二字,饱含了少女怀春的小心翼翼。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女儿家的情绪肆意滋长。谁都无需太过的言语修饰与过往渲染,彼此在彼此眼中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印证。
阎歩治闻声一想,悠悠答道:“是啊。不是吗?”
晥波一愣,解释道:“今早魏都人人议论此事,有人言说此乃天降异象。‘凤凰东南飞’寓意将有母仪天下者,于东南之地降临;人间,有改朝换代之意。今早,皇上下旨询问我之生辰,或为此事。”
瞬间,阎歩治思绪翻滚,尘封多年的旧事于脑海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