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大魏盛朝男女早婚,十五六岁便已成家,像阎歩治这样十八岁的单身汉不多。当然,为科举苦读以及为情所困的人另当别论。比如,三江旧事里的郑文清。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为父是为你精挑细选,反复思量。此次,为父格外认真!”
阎长存一面解释,一面下命令。他曾在阎长存十五六岁的时候提过此事,那时他打听到海棠月已与楚凉订婚,料想天府、北斗此生无缘,就生了给阎长存另结良缘的心思。可没过多久,海家与楚家因纳吉一事大动干戈的消息就传到了云蜀,他一高兴,就把阎歩治的事儿给忘了。如今想想,还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阎长存在心底感慨,准备把海棠月一事和盘托出,给儿子打个预防针。恰在此时,杭七到厅堂跟他请安,借机在阎歩治耳畔低语。阎长存关怀问道:“可是边防要事?”
阎歩治听罢杭七所言骤然严肃,但在阎长存的关怀下瞬间湮了情绪。他摇摇头,说道:“小事而已。”
“既是小事,何须耳语?大声禀告,让为父也听听。”
霎时,阎歩治急了,义正严词道:“阿爷,儿子大了也是有私事的,您素来开明,不可干涉!”
“你!”
被顶撞的阎长存眉毛一竖,颇为气势,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儿子和女儿不一样,乖顺者易懦弱、无能。再者,阎歩治在京为质多年,已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过多询问反而会坏事。故此,他只交代一句:“既是你的私事,就好好处理!今日杭七几次……”
“阿爷教训的是,孩儿这就去处理我的私事!”
未等阎长存说完,阎歩治就借机跑路了,留阎长存在原地诧异。
“唉,这孩子……”
一声叹息融入清风明月,诉清这对侯门“父慈子孝”。阎长存想,既如此,海棠月的事情就明早再说吧。宴会半晌才开始,一切都来得及。
离开厅堂的阎歩治随杭七一路疾步,来至后花园假山处,转动山上浮雕,进入地下密室。
密室烛火闪耀,门口有侯府暗卫站岗。此处共有三道门,门门串联,用处不同。今日阎歩治与杭七进入的第一道门乃关押私犯的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