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他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她连忙垂了眼帘。
心头不断腹诽,他受伤时趴在床上,包扎那会有人帮助,那时一点尴尬都不存在。
可此刻尽是尴尬!
山里幽静,这个房间更是静得出奇,只余山风吹到窗缝与门缝的呼啸声。
天气越来越冷了。
她急步过去,敛了心神:“你背过身去。”
夜翊珩“嗯”了一声,一条腿搁到床沿,将背部面对她。
这么一侧身,他眉梢微动,这丫头是在害羞么?
女子见到男子的身体也会害羞的么?
黎语颜这才悄悄吐了一口气,伸手解开纱布,入目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呼吸一滞,心口又泛起揪疼。
寻常人遇到这般伤情,定是要在舒适的床榻之上休养把个月,长则休养半年的都有。
而他走了那么长的路,路上不提伤口,只有想她唤他“立羽”时,借口伤口痛将她搂抱在怀。
这一路行来,他好似是个铁打的人一般,不知疼痛为何感。
黎语颜微暖的指尖轻轻抚过亲自缝的伤口,语调微有哽咽:“还疼么?”
“不疼了。”夜翊珩唇角微勾。
有她的关心与心疼,这点疼完全可以忽略。
“怎么可能不疼?剑伤长有一尺,斜着砍在背上。那两支箭,箭头长有倒勾,拔出来时带出不少肉。”
拔箭前,她已经划开了一些皮肉,否则直接生拔,更是疼得要命。
此刻,他却说不疼。
缝伤口时的那颗麻药老早就过了药效,怎么可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