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色皆异,三爷一辈子行军,看人的眼光自是又高又挑剔,旁人攀附不上一点关系,而这仅一面之缘,就能让他老人家开尊口,说她合眼缘……
沈满知随遇而安,正要开口,长桌另一侧的二夫人笑着开口,语气温和,“三弟莫开玩笑了,小女孩啥也不懂,你让她上训练场,那不得吓得哭出声来,你这是欺负新孙媳妇呢。”
秦宴风侧眸看了眼身边的人,想起那次在地下拳馆像只浑身炸毛狮子的女人,缄口无言。
“二嫂这就不懂了,我看人的眼光何时差过,”三爷爽朗一笑,“满知你觉得如何?”
沈满知勾唇,“好啊三爷爷。”
“三叔,”毕冶桦接茬,“军区大院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吧,您让满知进去,怕是要惹得外面人乱说了。”
“哦?”三爷偏头朝她看去,“侄媳妇这话什么意思?”
“三弟常年在军营中,不了解外面的事,大哥家同意这门婚事已经遭受诸多非议了,说什么沈家女儿风流成性、蛮横无理,怎么能嫁入秦家......”
二夫人蹙眉似乎是真的为此愤愤不平,“这如今,事已成定居,堵不住悠悠众口,三弟就莫掺和了,怕会让外人看笑话。”
有道女声微微诧异,“谁这么说?未免太歹毒了些!”
老爷子显然有些不高兴,“弟妹注意措辞,有点多虑了......”
沈满知扫过二夫人养尊处优的容颜,轻笑,“素闻秦家有一脉医学世家,悬壶济世、德艺双馨,这二奶奶身为传承者,没看到医者仁心,倒是睁眼说瞎话、阴阳怪气的本事,让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
秦宴风揽着她的腰,低头道,“说太大声了,被大家听到了。”
众人:“......”
敢情不是说给我们听的哦。
二夫人鼻息闭气,怒目而视,“没有教养!谁让你这般和长辈说话的?”
“确实不是和您说话,”沈满知神情冷淡,“我也不想和不尊重晚辈的长辈说话,显得我掉价。”
毕冶桦不再开口,大场面,她选择静观其变。
二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果然外界传的是真的,你刚嫁进秦家,就敢这般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简直大逆不道!”
秦宴风掐了掐女人的腰,先开口,“您身为中医学者,也知道看病要望闻问切,没有亲自去了解一个人,就这般诋毁一个刚进门的晚辈,传出去也怕是不好听,二爷爷,您为何这般纵容二奶奶,毁秦家医学名声?”
“不得了了……”
二夫人气急攻心,一个不受宠的次子也敢这般说,简直不可理喻!
二爷愣住,扯了扯妇人的手,低声道,“宴席上,注意分寸!
随即他又向一对新人表示歉意,“孙媳妇见笑了,你二奶奶就是个急性子,听风就是雨,二爷爷代罚一杯。”
沈满知拱手弯腰敬酒,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