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的耳麦一直没断。
拉着秦宴风一起吃夜宵也是真的嘴馋了。
他一身矜贵,与这里格格不入,却耐心的跟着她,陪她闲逛着。
咬下一口肉串,看着秦宴风去门店给她买水的背影,白衬衣,肩宽腿长,竟也在这市井气息中有着独属年轻男人的风流气质。
沈满知往后仰靠,舌尖抵着竹签一端,看着他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门店,帽檐下的一双眼睛轻弯。
根据白虎的信息,杜和平两周前从京城回来了,住在这片安置房园区。
她回来的部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确实是这个。
年初时在京城机场,她第一次见到杜和平,得知他住在九卿寺,又去找他谈过两次。
他的妻女在一场车祸中离世,得旧人资助在槐城一家寺庙居住长达十几年,年初又被旧人劝说转移到京城九卿寺。
他妻子和湛美人曾是画作上的兴趣好友。
查了半年之后,直到今晚,才找出杜平生口中那位“旧友”,原来是沈段文。
若杜平生仅仅是作为沈段文曾经的好友,以沈家的地位,和杜平生年轻时的事业,也不至于让老友过得这般六根清净,甚至还带点东躲西藏的意思。
所以,为什么要藏?
杜平生帮沈段文做了违法的事?还是沈段文对他有某些愧疚?
想到这儿,沈满知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他沈段文怎么可能会产生愧疚这种情感?
他连结发妻子都舍得丢弃,一心想着自己的利益,还有什么能让他愧疚的?
亦或许杜平生的存在会影响槐城某个空降高层,所以才在年初一就安排人离开?
但不管怎么样,她冥冥之中觉得这件事和湛美人的意外离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月亮爬上高空,月光洒向整片安置房园区,沈满知将长发盘起扣帽檐,戴上口罩,听着楼道里传来的声音。
白虎说沈段文是只身前来的。
那么十几分钟前突然闯进夜市,又迅速消失在小区侧门的又是谁的人?
难道除了她,还有其他人也在暗中观察杜平生?
杜平生在这边租的临时房,是沈满知所在的顶层16楼,她想知道这群人的目的,并不着急在此刻动手,于是贴近墙角,打开虚掩的安全通道,进了第十层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