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眼皮微掀,“好。”
关门声响起,房间空旷又安静。
沈满知转过身看向阳台外的庭院,小簇灯光缀在花架上,嵌入石壁中,营造出朦胧又昏暗的气氛。
秦宴风说让她补生日礼物,是陪他来老宅,而她应下的原因也不止这个。
三楼不止一间书房,老爷子常拿来会客或是和家里人谈话的是主间,老爷子身体状态日益渐下,虽人不在公司,但所有的大事无一不经他耳。
此刻,偏间书房里只有秦宴风和贺兰黛两人。
贺兰黛跟着秦宴风进去,见那人走到房间中央,弯腰从茶几上摸了什么,又慵懒自如地在沙发上落座,没有半分想招呼她的意思。
她也不恼,自己寻着秦宴风对面的的单人沙发坐下,“刚刚握手,没曾想秦太太就在身边,若是冒昧了,还请秦先生理解。”
秦宴风狭长的眼尾轻扬,倨傲的神情一瞬间显现,“这里没有监控和监听器,不必在我面前装。”
贺兰黛愣了下,轻笑一声,“不是秦先生先装作不认识我的吗?”
此话一出,秦宴风的脸色都冷了几分。
年后沈满知在度假酒店遭遇火灾那次,他就怀疑过是贺兰黛的手段;后来在国外拉斯维加斯会见兰瑟,借机引诱抓捕don那晚,也是后来才知道,贺兰黛不让他进don的房间,也是因为沈满知在里面。
两次针对,却因证据不足,他用了点手段设局才将贺兰黛被境外816组织撤销职务,没想到竟是被安排到了另外的部门。
“之前的事还没找你算清,你确定要来这里惹事?”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贺兰黛不在境外组织之后,整个人都少了一层随时将命门提在裤腰带的紧绷感,语气干练之中又免不了公关的回旋,“我现在只是一位年检副总管而已,往小了说,我还需要贵公司的协助,怎么能伤了和气?往大了说……”
她停顿半秒,仰面半阖着眼一笑,“年检这个事儿,还得看您配合程度。”
言外之意,这配合程度怎么样,不还得由她说了算么?
秦宴风丝毫不怯,长腿搭在另一条上,身形挺而松弛地靠着背靠,王者上位的气质早在进门之后便不经意间流出。
只是贺兰黛现在才直观感受到秦宴风身上那种运筹帷幄的掌握感,她见那人浅淡勾唇,眼底似有一丝讥诮,语气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