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粒的短发长长了许多,在后脑勺挽起一个丸子。
她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根花饰繁复的发簪,被沈满知换了一根素簪。
十粒为她挽发,“姐姐留这么长的头发要多久啊?”
沈满知懒洋洋地眯着眼,“两三年吧。”
说完,她调侃道,“花为悦己者容?”
十粒眼底闪过一丝羞赫,“不是......”
这话里提到的另一个人不言而喻,她手法并不熟练,甚至是现学现卖,“他讲话难听,姐姐你别放在心上,你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他肯定是很担心你的。我们在岛上接你那天,你的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还没到医疗室就晕倒了。”
沈满知垂着眼。
“他表面上看着冷静,其实心里很愧疚,说总是纵容着你,才导致治疗一拖再拖。”
十粒为她挽好发,绕到前面蹲下身,仰视着她,“姐姐,你别和他置气。”
沈满知伸手抚过她耳廓笑道,“怎么看都是我不对。”
十粒撇撇嘴,“那他也不应该那样说。”
是被宠着所以有恃无恐的撒娇埋怨。
沈满知笑了笑,将耳畔的发丝挽至耳后,随口道,“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问完她自己也愣了。
不说她,就温临这样在刀口上舔血为生的人,结婚这个词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
以前对她来说也不可能。
十粒虽然被打趣时会害羞脸红,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清醒,甚至说出来的话都异于常人。
“不会结婚呀,享受现在就好了,他不会只有我一个,以后也还会有其他人。同样的,我也不会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呢,不必有这些羁绊。”
沈满知突然恍惚了一下。
她以前也觉得婚姻是羁绊,是麻烦,是捆绑两个人都不得自由身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