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仿佛就像是坐过山车,刚落到一半突然踩刹车了,停在半空中,既惊险又刺激。
北泽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二小姐,我也是有我的苦衷的,你也知道,我心里一直暗恋着你姐姐,当她成为我女朋友的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发过誓,要永远对她好…”
北泽将用来对付二小姐的苦肉计换了一下使用对象拿了出来,声音带着一股凄凉感,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平常又伟大的事。
“只是天意不尽人愿…当送到医院检查单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这病永远也治不好了,每晚睡觉都寝食难安,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姐姐的笑脸,虽然她不经常笑,但她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我曾经也想过,每晚睡觉的时候,只要扭过头便能看到那甜甜的笑容,可惜你姐姐心里还是对我有隔阂了,算了,不开心的事不提了。”
北泽用右手捏了捏眼角,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沧桑感,好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终于放开了一切。
他蹲下身,将头低了下来,低头的样子是多么凄凉。
“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我想让她一直笑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望月凛坐在马桶上,刚才还充满疑惑的眼神已经变得水汪汪的了,属实是被北泽的状态吓了一跳。
也顾不上伪装了,双手轻轻的按在北泽的肩膀上,“我们去看病好不好?别相信那些庸医的话,如果东京治不好,我们去国外,花再多钱我也愿意。”
这时候的声音已经变成大小姐自己的了,只不过这声音听起来有种悲伤感,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来。
北泽感觉到一滴水滴在了额头上,当他抬头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了。
望月凛从来没想过北泽会说谎骗她什么的,只是一想到北泽会永远的离开自己,心里便涌现出无边的悲痛,这种感觉好像跟心里少个什么东西似的。
她将面具摘下来,胸口上下起伏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小手拉过北泽的手腕,从马桶上站了起来,强装镇定的说道:
“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望月凛拉着北泽的手腕,但并没有拉动,北泽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不知所措、还有惊讶。
声音很平淡,却透露着凄凉,“没想到面具下面不是二小姐…”
北泽苦笑了一声,转过身正对着望月凛,手伸到小脸上,轻轻地帮大小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本想瞒着你的,哭什么哭?不就是绝症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现在好好的,吃嘛嘛香…”
听到北泽温柔的话语,望月凛的情绪如溃堤一般彻底爆发了出来,趴在北泽宽大的胸膛上,小脸贴着胸膛,哭泣的声音响彻在女厕所。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北泽趁机搂住了大小姐,手轻轻的拍打着大小姐的后背,望月凛顺势将头抵在北泽的肩膀上。
北泽轻声说道:“正因为爱你,才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你啊,来,笑一个,哭得小脸都脏了…”
望月凛从北泽身上起来,用手擦了擦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北泽那张充满沧桑的脸,“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北泽这次还真没有说谎,他点点头,“医生说了,现在还没有研制出根治这个病的药…”
嗯…干眼症确实只有缓解的药,并没有根治的药,可以说是绝症。
大小姐默默的低下了头,过了十几秒钟,略带哭泣的声音响起,“北泽,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大小姐觉得既然这个病是绝症,那她便在最后时刻一直陪着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