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甚至是罪大恶极。不过,如果可以让我自己来做裁决的话,像上次那样因偷吃老乔治家的蜜汁烧鹅而被柳条无情地抽了两鞭子的责罚应该就足够了。
——要不然,他们还想让我这样一个价值不会比一只看门狗多到哪里去的小孩子怎么样呢?说到了看门狗,我坚信妹妹捡回来的那只土狗是整个镇子里面最蠢、最没用的看门狗,每次当它看到陌生人时居然都会摇起那卑微的尾巴,甚至还会歪着头用一双蠢萌的黑眼睛看你,让我不知道应该踢它一脚还是亲它一口。
——我宁愿忍受那冷漠的养父继续使用严厉的语言和面壁挨饿的手段来教训我;我也宁愿继续忍受村里的那些讨厌鬼们像以往一样经常笑话我,说我长得像个小姑娘。
——可诸如此类不那么愉快的过往好像是即将要离我远去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如果我死了,谁又可以来照顾我可怜的弟弟妹妹呢?
……
海风呼啸,水浪暴躁地拍打着礁石,掀起漫天的水雾。
特蕾西抱着膝盖坐在一个笼子里,坚硬的铁木栏杆阴冷湿滑,坐久了屁股会疼得失去了知觉。
他穿着灰色贯头式及膝外衣和绑腿长裤,粗麻布料的衣衫早已被水雾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扎得皮肤十分地难受。
特蕾西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稚嫩,毕竟还仅仅是一个十二岁大的小孩子。
他的头发是琥珀般的褐黄色,长度恰好可以遮住眼部的位置,此时额前的刘海被带着咸味的冷风吹得向后背起,露出秀气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