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转身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发现他的鸭舌帽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自己的枕头旁边。
于是他拿起毛呢料的帽子,认真地将上面的肮脏弹了弹,又将毛巾沾湿擦拭了几遍,抚平多余的褶皱。
站在镜子面前,他带上了帽子左右照了照。
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中会浮现出一种想要仔细地打扮一下的想法呢?
……
等几个小家伙都吃的差不多了,老汉顿才迷迷糊糊地起床了。
妹妹克丽嘉德跑过去扶着老汉顿做到了餐桌边上。
弟弟莱因穆特给养父到了一杯热水,在里面放上几根苦艾草,然后就带上自己的背包出门去做零工了。
老汉顿实际上并不老,他大约四十五、六左右的年纪,消瘦的面容显得他脸庞上的棕黄色胡子茬很是坚硬,就好像是给马梳理杂毛的铁刷子。
汉顿坐下来后,一直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的愁容,好像是宿醉第二天的那种头痛。
看到养父老汉顿伸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特蕾西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每天买新报纸是他的工作,可是桌上的这份报纸显然是前天的。
不知道养父老汉顿会不会大发雷霆。
果然,老汉顿看了两眼报纸之后就陷入了沉思,然后又看了看特蕾西。
可是过了一会儿,老汉顿并没有发怒,而是继续低着头看报纸了,尽管他那粗糙的老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疑惑。
——他难道也失忆了?这是巧合还是一种流行感冒带来的后遗症?从目前的情况看,自己和养父都存在失意的症状,而弟弟莱因和妹妹克丽却没有这种情况,至于2岁的小贝诺,就不得而知了。
特蕾西低头沉思了半晌,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父亲,我好像是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以前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老汉顿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了看特蕾西,他睡眼惺忪的目光在特蕾西的身上看了很久。然后才说了一句:“这不是多大点事。”
说完,他又继续看报纸了。
特蕾西心中嘀咕,早就知道养父会这么说,每次遇到事情他都会说“不是什么大事”一类的话语。
从小到大,有时特蕾西和弟弟妹妹被小混混欺负了,老汉顿表现得却满不在乎;有时特蕾西偷东西被抓住了,老汉顿也不在意,特蕾西真不知道这个养父到底会在意些什么。
想不出头绪,于是他简单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打算到自己平时经常去的地方多走一走转一转,看看有什么能够令自己回忆起来的事物。